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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骇人的死寂之中,他终于开口:
“我不喜欢她们......十分厌恶。”
“她们早晚有一日,会拖累死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余幼嘉面前真实的表露意向。
如十四所说,他就是如此脾性。
他恨天地,恨生平,恨万物如恨自己。
他总不是能容下别人的人,装不了,也不讨喜,更没有会宽待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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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被舍弃是应该的。
他以为余幼嘉会质问,会发怒,会疑虑。
沉寂的那些时间里,他......
他再一次,做好了被抛下的准备。
但,没有。
如那日城外‘初遇一般,余幼嘉再一次救起了他。
“原来如此。”
余幼嘉的轻声在屋内响起,清癯青年甚至还听到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余幼嘉垂首,往美人的眉眼处轻啄了一口,牵动鸦羽般的眉睫一阵轻颤。
她如此怜爱,他,便又变回了周利贞。
周利贞仍未回过神来。
往昔引以为傲的饶舌与才智,在此时再也难以派上用场。
余幼嘉若能低头看清他的眼底,便能看出他如今的模样,竟有些像是刚刚成人的精怪,空有人形,却难以明白人的情感,只歪着脑袋,努力模仿......追寻。
但,此夜冷风残烛,外头尸山遍野,她什么也没能看清,只抱着周利贞,又亲了几嘴过嘴瘾:
“表哥,没有谁能同你相比。”
“你搞错了关键,不是因为她们,我才回来见你。而是因为你,我才顺道回来见她们一面。”
“我一开始愿意留下余家家眷,就不是因为仁善,而是害怕她们因绝望而生事,令皇帝又想起余家,连累我,连累周氏,连累.....周家。”
“后来她们脾性不错,我又想,能带着她们干活,过上吃喝不愁的宽裕日子,似乎也不错。”
眼及此处,余幼嘉指尖微动,将周利贞身上的被褥牵开一角。
第一次,探寻向了陌生的领地。
薄茧所过之处,肌肤泛起一片红痕。
她指尖每抚一下白皙而嶙峋的锁骨,周利贞便是一颤。
他一颤,余幼嘉就一边得寸进尺的摸索,一边笑:
“可后来,我渴求开春,展望深秋,甚至今日还带着人占据武库......都是为了你来日的金屋。”
“所以,不必担心我,她们不会拖累我,我也不会被任何人拖累。”
“我记得我的上辈子,应当是属蝉的,有危险自会脱身。”
余幼嘉的言语随意,却又难掩认真。
周利贞细听几息,终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她竟为他找到了‘古怪的由头。
她将一切推至给了他因担心她被拖累而焦急,并三言两语表明心中他绝不可撼动的位置......
可,可这怎么对呢?
刚刚分明......
周利贞抿唇,第一次,主动揭开了伤疤: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厌恶她们.......”
那答案,不像是周利贞会说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不生气呢?
余幼嘉言语一派惬意: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若有生气,也是气你没有早说。”
“我原先也能稍稍察觉一些,你似乎是不太喜欢她们。”
“没有人说一定要让谁喜好谁,哪怕我二人已经决意好相伴白首,哪怕她们是我的亲眷,你也不必勉强自己。”
闻言,周利贞似乎有些恍惚:
“此非君子所为罢......?”
余幼嘉又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我刚刚进来时,看到家中女眷们都十分安好,想来是你来时,护住了她们罢?”
闻言,周利贞确是回忆起了日落前进余家的场景——
一家女眷,几乎只有连小娘子能抗袭扰。
没有战术反击,只一味抵抗,流民组成的人海几乎要冲垮门窗,只差将抵抗的女眷们全部压在身下.......
他正巧路过,只,只是瞧见如此自觉有些污眼,于是十四几下便将流民们杀了个干净。
但这......
难道不是数卫们顺手所为吗?
余幼嘉便已抬手,将食指按在了他的唇上:
“不必告诉我答案......我只看结果,而你护住了她们。”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人真君子。”
“不管你内心所想为何,又厌恶谁人,只要你能装一辈子,你就是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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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亦作不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