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事,也会掠走美好的青春与旺盛的激情。从那以后,我和她没有机会再呆在一块,更别奢想肌肤相亲。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因此形同陌路,一直保持着正常的紧密关系。
她问:“放假了,今后打算干点啥?”
我说:“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你咋打算的?”
她说:“我暂时还走不了,留下来清查厂里的固定资产。”
我说:“你就是个风光人,上上下下谁都得给你老头儿点的面。”
她说:“这算啥风光,就是驴粪球表面光,每月不都是那么点死钱儿。”
我说:“姐,千万别跟我哭穷,现在当官的说没钱谁信呀?”
她说:“真的,咱家那位是个死心眼,胆子贼小,啥东西都不敢往家弄。”
我瞄她一眼,逗道:“咋的?不会是后悔了?”
她倒很认真说:“我和你不说假话,还真有一点点。”
我兴高采烈地说:“那好啊,赶紧办离婚,然后嫁给我。”
她抹了我一眼:“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离婚了谁管孩子?”
我嘿嘿一笑:“女人终归是女人!”
她说:“口气好大呀!你知道啥叫女人?”
我说:“天天老头儿、孩子不离嘴的就是女人。”
她笑了:“呵呵,看来我也到了岁数,回归老娘们堆里啦!”
打情骂个俏,
欢乐开心笑。
告别了情儿,一出厂大门,我又看见刘蓓蓓。她骑着一辆二四型红色小坤车,慢悠悠地往前晃荡着。在厂里除了情儿,我只有她这半个朋友,便紧蹬两下车子,追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那惊天动地“吱嘎”一声。
但不耽误刘蓓蓓气我,她偏过头,瞟我一眼。
我说:“咋的啦?没精打采的。”
刘蓓蓓说:“你管得着吗!”
我说:“看你那损样儿,早上让小马给祸害啦?”
刘蓓蓓又抹了我一眼:“祸害没祸害也不能告诉你。”
我嘿嘿笑了:“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祸害到你?”
刘蓓蓓说:“你想得挺美,以为你是谁。”
我揶揄道:“我不是小马,也不是老甘同志,就是一个想吃天鹅肉的傻子呗。”
刘蓓蓓道:“傻子还敢胡咧咧,当心嘴上生浓疮。”
我说:“这回厂子黄了,老甘同志也没办法救你啦!”
刘蓓蓓道:“没人救我也死不了,我自己能救自己呀!”
我说:“吹牛逼吧,看把你能耐的。”
刘蓓蓓说:“我当然有这个能耐,你能有吗?”
我说:“我当然有,浑身上下有力气,你身上有啥?”
刘蓓蓓咯咯笑道:“我身上有一个小金矿,那是取之尽用、用之不坏。”
我狠呆呆地说:“我身上也有一座小水库,就等你那小水泵来抽呢!”
刘蓓蓓说:“你哪来的水库,也就剩下一把破枪。”
……
死去的毛主席说: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八个大字,字字珠玑。
我甚至敢断定,只要人类还生存在地球上,这句话永远不会失效。不过,对于我这个大傻子来说,枪杆子就是每月的工资。可是现在,别在我屁股蛋上那把枪杆子,已经让人家无条件给缴械了。男人一旦失去了枪杆子保护,自然而然就失去了对“政权”的控制。
其实,自从高粱红赔钱的小摊床破产以后,她的心劲儿就没了,没再出去工作,一直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没往家里拿回一毛钱。虽然如此,并不妨碍她在家中位置,稳坐“垂帘听政”的大位。当然,垂帘听政就是垂帘听政,毕竟有层帘子遮个羞,好歹我还算一个名誉上的“皇帝”。而如今,丧失了“枪杆子”支撑,悬在空中的上层建筑也摇摇欲坠。
我知道,我这个傀儡“天子”离“驾崩”那天不会太远啦!
二十八 似水流年〔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