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是五间,东厦和西厦各三间。南厦的东头连着梢门楼儿,西头连着茅房,中间是敞开式的,放些农具、柴禾和杂物什么的。院子的地面是土的,院子四周也就是屋檐下是砖砌的台阶,院子中间有一棵石榴树。
叶子住在东厦。东厦靠北的一间是用薄薄的内墙隔出的里间儿,盘着炕;中间和靠南的这两间算是外间,放着桌椅、衣橱什么的。
张家妈妈住在北厦。北厦五间用隔墙分成相互联通又各自独立的三个部分。北厦正中的两间用作堂屋,迎面墙上是一副挂画,画儿两侧是条幅和对联,一张八仙桌靠墙摆放在画儿的下方,桌子两边各有一把圈椅,桌子前面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饭桌。吃饭的时候就把小饭桌拉到屋子中间,不用的时候小饭桌就靠八仙桌摆着。
这里的人以东为上,北厦靠东的两间,是个独立的里间,是张家爹妈的住处,一个老虎灶连着大坑,灶和坑之间隔着一溜挡墙,挡墙和山墙之间,也就是炕的上方搭着两根长条的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对儿板箱。
人站在炕上,就可以揭开板箱、存取东西。放板箱的木板下面是空出来的炕的一部分,放着被卷儿。大大的土炕,一直从后檐墙通到前檐墙窗户跟前。
从窗下的炕沿到隔墙,依次摆放着厨案和水瓮什么的。北厦靠西的一间也用薄薄的内墙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放着衣橱以及存放粮食的大瓮什么的。
张家妈妈把接生婆喊到自己屋里以后,一边向接生婆道着辛苦,递上谢礼儿;一边说天儿快黑了,要留接生婆吃晚饭,说说话儿什么的。接生婆忙了半晌,也累了,就顺势答应了张家妈妈的安排。
小张开心地又是搬小饭桌,又是摆小凳子的,还给他老爹、给接生婆斟满了酒儿。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孩子的事儿,但张家妈妈似乎有什么心事,偶尔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多时,晚饭就吃过了,张家妈妈使了个眼色儿,把接生婆叫到一边,两人小声嘀咕起来:
“老嫂子,想问个事。”张家妈妈小声问接生婆说。
“啥?”
“你接生得多了。你看咱这娃儿,咱这娃儿足月吗?”
“嘿嘿,足月啦。”
“不是小产?”
“不会,肯定足月。”接生婆摇着头道。
“噢。”听了接生婆的话,张家妈妈心里似乎更有了定数。
停顿了片刻后,张家妈妈又大声对接生婆说:“那个啥,老嫂子,你多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坐了,你忙你的小孙女吧。”接生婆道。
“再坐一会儿。那个啥,他爹,你陪老嫂子说说话。”
“你难得来,再坐会儿。”张家爹过来说。
“那行,再坐会儿。”接生婆答应了。
这时,小张凑过来,问妈妈“别草”的事儿。张家妈妈说了句“那个再说吧”,便坐下端起碗,喝了几口温开水。随后,便径直去了叶子的屋子。
一进屋子,张家妈妈先是和亲家母寒暄了几句,见亲家母身体还好。然后,话锋一转,沉着脸儿说:“这,从进门喜算起,还得两个月才生呢,可没想到今天就生了。不过,看上去这个孩子又不像是小产的。”
一听这话,叶子妈妈这才回过神来,硬生生地愣在一旁,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叶子呢?那眼泪早已夺眶而出了。她低下头,压着声儿抽泣起来。顿时,十个月前的一幕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十个月前的一天,正值盛夏,后半晌才下了一场雷阵雨,清凉可人的。下了雨了,手里的农活只得放下来,赶快回到家。闲着没事,叶子就在家里就洗了个头,凉一凉,辫好辫子,换了一件露着脖子和肩头的白底红格子的土布圆领衫,穿了一条扎着红布腰带的蓝裤子。圆领衫的下襟儿正好落在红腰带上,走起路来红腰带时隐时显的,煞是好看。
和往常一样,叶子吃过晚饭,端着针线篮篮,就到好朋友家里去玩了。两个姑娘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又说又笑的聊着天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于是,叶子就在她同学的屋子里脱了外衣,仅穿着一条宽松的土布裤衩,盖条被单儿,就睡了下来。
毕竟是夏日的夜晚,姑娘家睡梦中动来动去的,盖不好、袒胸露背的也是正常的事儿。也不知到睡到什么时辰,叶子睡梦中觉得有人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用嘴死死地堵住她的双唇,尖硬的胡茬儿扎疼了她的脸。那人胡乱地摸疼了她的腿,捏疼了她的屁股。害羞和惊慌失措中,叶子的已被那人扒开了……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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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