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
燕溪瞳孔缩了缩,不过还是按捺住了情绪,近乎冰冷地逼问:“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他被里面的陌生男人开门喊进去,一眼就看到自家沙发上坐了十多个不速之客。有光膀子纹身的满面油光的地痞流氓,还有人高马大面向凶恶的壮汉。
燕溪对这些男人向来避退三舍,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想要呕吐的厌恶,瞪向正中间那满目愁容与憎恨的中年男人,冷声道:“我出去才几年,你捅了什么烂摊子?”
那人像是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被挑断,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指着他破口大骂:“何溪,你他妈翅膀硬了是不是?!有几个臭钱就显摆,嫌我老头拖累你了?还他妈去外面搞男人,恶不恶心,下不下贱?!我他妈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到那么大,你就是这样来报复我,自己跑去改姓,还给我断子绝孙?!”
燕溪冷笑出声:“你厉害死了,何大玮,你两年内跟我陆续拿了起码一百万,现在反咬一口说我报复你?”
“你当初养我就是给我口饭吃,然后逼着我给你去干这干那,把我当成给你拿去炫耀的工具,还吃我妈的软饭,哪来的脸说是自己把我拉扯长大?”
哐一声,一个玻璃瓶砸碎在木质的旧茶几上。
旁边一个混子拿着瓶口,指着燕溪,烦躁道:“别他妈在这里逼逼,你们两父子叙旧的话留到晚上吧。”
“何溪,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爸借贷,欠了我们辉哥两百三十多万,抵了你这小破房子都不够还。我们的耐性有限,等不了这个满嘴谎话的老赖。老话说,父债子偿。这钱,你是还,还是不还?”
“还,我们就此两清,不来骚扰你和何大玮,欠条撕掉。”
“不还,就把何大玮搞上法庭,让他卖了房子,进去吃牢饭;而你,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当年非法违约某个电竞队,为了逃避违约金转换户口的证据。噢,还有你那个便宜男友的资料,嗬,还是个名牌大学的学生,真能耐。”
“反正,你自己就是一个网上卖脸的小人物,如果出了这种丑闻——网站还敢要你?”
一沓欠条和一包照片被重重拍在茶几上,砸在燕溪面前。
燕溪胸口涨得发痛,按捺住自己颤抖的动作,低头去翻那沓欠条。某个混账东西的字和手指印盖得到处都是,像是生怕自己能跑掉似的。
但他已经很麻木了,那人能做出赌博欠债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意外。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沓照片。
除了他和韩裕卿的同框私照,还有不少是韩裕卿的单人照。虽然比较模糊,但也确实能看出那就是韩裕卿本人在不同的地方孤身行走。
燕溪闭上双眼:“多少钱,给我个准数。”
“总计是237万4千,辉哥好心肠,给你们抹个整数,就235万。”
燕溪睁开眼,望着为首的那人:“只删掉跟我男朋友相关的信息,要多少钱?”
那人有些不可置信,眼神一滞,道:“100万。”
燕溪下意识出了口气,道:“……再宽限一点可以么?”
“不行,是底价。”
“好。刷卡还是转账?”
“刷卡。”那人一个响指,旁边的人就拿出个手掌大小的os机,放在燕溪面前。
燕溪低头登录网站,提了三万块。很快,手机提示银行卡到账。
“你想清楚,”对方露出警惕的神色,“你这个钱只能把你男友信息删了,你爸和你以后的路,你不打算走了?”
“走什么走,”燕溪露出个惨然的笑,“我身上只有这么多。我他妈又不是抢劫犯,就是个拼死拼活一天到晚讨好观众的网络服务员,从早到晚只是对着个电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我累了。网络那条路走不通,我随便去找个工作,一个月几千块,还养不活我自己?大不了随便找个烂尾楼跳下去死了,都不需要找人收尸。至于何大玮……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能是上辈子欠他的太多,要靠这辈子还。真他妈的晦气……下辈子,我希望这个人和我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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