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中,只能眼睁睁看他钻进电闸大门。
绝巘还故意回过头,发动慈善家的技能——用手电筒照射监管者正面一定的时间,能让对方短暂失去行动能力。
燕溪也不躲,站在那里让他照。
绝巘把小丑照得抱头乱叫,哈哈地笑起来。燕溪举着火箭过来,一锯把他撞飞出去,游戏结束。
3秒后,燕溪收到了绝巘在q上发来的消息:“感觉你状态不行。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好标准的直男式安慰啊。
“谢了啊,”燕溪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在对战进行到中途的时候疼痛渐渐减弱,后面总算还是能正常思考,“如果是你玩空军,我估计胜负还不一定。”
“哪能每局都玩这个,”绝巘感叹,“救人救得我要累死了。我干脆去打监管者好了,抓到两个人就佛系休息。”
“你怎么看出来我状态不行的?”燕溪问。
“走位,你平时卡走位卡得很准,哪会让我溜你这么久,”绝巘说,“对了,1月下旬广州见,我早就想见见你庐山真面目了。”
燕溪笑着回复:“我也是啊,绝妹。让哥哥抱抱。”
“滚!我已经从粉丝那里听说了,祝你被皮皮卿溜一辈子!”
燕溪点了根烟,看见韩裕卿在微信的疯狂轰炸,忍不住笑着回了句“没事”,就开了下局。
在游戏中,时间的长河风平浪静,听不见一点流逝的声响。当电脑旁的闹钟发出声响,燕溪才意识到自己在电脑前已经足足坐了好几个小时,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大半。
他和观众们打了招呼,穿戴出门透气。刚拉开门,冬风就像入栏的野兽一般拼命往里面撞,把他冻得一个哆嗦。
燕溪搓着手下楼,去小区楼下的快餐店点了份晚餐。手机放在餐桌前面对着播视频,用汤勺舀着冒热气的面茶,上面淋了一片芝麻酱,勺子提起来还能成丝。一口进肚,顿时飘香四溢,浸满口腔。
手机突然停止播放视频,发出铃声。
燕溪一看来电显示,面茶在嘴前停了一阵,迟疑几秒,按下接听:“喂,大伯?”
“唉,阿溪,快一年没见你了。天津那边冷吗?有没有下雪?”对面的男声很大,音波震得燕溪的手机都在震动。
“嗯,”燕溪说,“上周下的。大伯找我有什么事?”
“那可稀罕,我们这边是见不到雪的,你在那住了六年,照都没拍几张,太可惜了。衣服还够穿吗?”
“够穿,您放心,”燕溪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的寒暄,“大伯,有急事吗?我在吃晚饭。”
“阿溪,你都这么大了,还总爱呛人说话。这样不好,”对方说,“你这小子,忘了?下周是你妈妈的……”
燕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瞬的阴霾:“嗯,我记得。”
“阿溪,回来吧,”对方的声音带了几分哀求,“你爸爸打你电话了,你又没接。只能是我打了。”
“我敬您一声大伯,自然是知道您和他不是一路人,”燕溪面若冰霜,“他老人家身体硬朗得很。请您转告他,老规矩,钱不够就发信息,没什么事就不用打电话了。”
“哎,你这孩子……现在做的什么工作啊?”
“……反正合情合法,”燕溪冷笑道,“具体是什么就不提了,免得他老人家丢脸。我当年考来这边,他已经觉得快羞愧到地里去了,更何况如今我沦落到这副模样呢。”
“哪里的事,”对面安抚道,“你爸就是个老糊涂,认死理,你当他这么多年的儿子,你还不清楚么?你能考上南大,我们都为你自豪的。”
燕溪皮笑肉不笑:“嗯,你们确实自豪得很。自豪到一群人来我家围攻,轮番上阵洗脑,两晚上不让我睡觉,为了逼我打电话去招生办改志愿……您能说句实话么?”
“到底还不是你总想着打游戏,才会搞得连省前10都进不去,你当年……算了,陈年老事,不提了不提了,”对面见说理说不过他,又打了感情牌,“你不回来看我们,总得回来看看你妈妈吧?她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还总在外省待着。”
“反正她也看不见了,”燕溪盯着碗底下的汤汁,冷嘲热讽道,“如果她还在,我一定不会选择出省。”
“你……你,”对面勃然大怒,声音又升了几个档,“反正,你下星期必须回来……不,直接来香港!别回你爹那边,你妈妈给你留了东西!不来我就扔了!”
通话停止。
燕溪久久坐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服务生过来擦拭桌面,见到是他这个老熟客,顺嘴关心了一句:“大小伙子,你这眼睛咋了,冻红了?快回去加条围巾。”
“嗯,谢谢。明天再来光顾。”燕溪用衣袖按在自己的眼睛上,过了几秒,拿开手,走出店门,抱着双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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