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回来了。”章茹君轻声道。
夜莺道:“我回来了,你怎么还没入睡?”
章茹君道:“你出去的时候走得急,还不知道自己住哪个房间,我等你回来,好告诉你。”
夜莺道:“辛苦你了,天寒夜深,快些回房吧。”
章茹君道:“嗯,好。”
夜莺拿过她手上的烛灯,俩人离开凉亭,回了各自房间。
寂静而寒冷的夜,忽然多了一丝温暖。
冬月二十二,巳时,东方的太阳透过薄薄雾气,投在弯绕的青羽巷中。
用过早膳后,夜莺辞别唐雪和章茹君,出了青羽巷。
他要去童府见童心铨,将谢冲一案提交三法司重审,这是他必须要做而且不能失败的事情。
四日前的这个时辰,他也在去童府的路上,那是东元酒楼事件后的第二天,童心铨因为手臂受伤而在家中休养。
诡异的是,东元酒楼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童心铨的两个弟弟,即济南知府童心凤和青州知府童心辙都死在那场箭阵之下,而当晚的新郎邓子尧又被新娘章茹君所杀,竟然未能在京师掀起一丝波澜。
不但作为被暗杀目标的童心铨、张辅、江臻这三人毫无对此事的回应,就连痛失爱子的邓公旗也没有在明面上做出反应。
反倒是章田毅,安排了不少人四处寻找章茹君。
似乎没有人把东元酒楼暗杀一事当做一件大事。
更吊诡的是,作出最大反应的竟是袁罡统领的京师京营,不仅全城搜捕付楚,而且密集派人找寻夜莺并监视。
东厂和大理寺反而没有什么动静。
夜莺想不明白为何会是这种局势。
他决定要去向童心铨问个明白。
从青羽巷到童府有六里路,这六里路上,夜莺看到了三队京营的人马。
当然,没有人发现他。
要想找到或监视夜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夜莺见到童心铨的时候,仿佛和四天前一模一样,童心铨的边上坐着沈卞闻。
沈卞闻今年六十八岁,是历五朝的老臣,虽然称病多年已不事细政,但一直是官方名义上的户部尚书,谢怀忠谢冲兄弟二人先后任户部侍郎,都没能擢升尚书之位。
他的孙女沈雪英是童心铨长子童厉的夫人。若要说起沈雪英,曾经她和现今的浙江都司指挥使李全也有过一段情史。十年前,李全二十六岁,沈雪英只有十五岁,但他们也不知怎么就好上了,一直缠缠绵绵了三年之后,被沈卞闻拆散,沈卞闻立即将沈雪英许配给了童厉,而之后李全南下浙江至今未回京师。
童心铨和沈卞闻再次看到夜莺,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出奇的平淡,仿佛一眼就把夜莺看了个透彻。
看座盏茶寒暄后,夜莺不得不问起一些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对东元酒楼一事缄默其口,不作回击?
对于这个问题,童心铨只冷静地说了一句话:“圣意。”
对于朱庭、卢正钦、邓公旗、袁罡等人结成的势力及其背后主使和意图,难道朝廷群臣和皇上没有察觉?
童心铨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个问题既简单又复杂,在童心铨的眼里看来,夜莺初进朝政,对朝堂局势和政权制衡的理解太过浅薄天真。
第九十八章 夜莺的纷乱,章茹君的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