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员冷冷的说。说完我开始怀念我在云南当兵时那一梭子一梭子练把的子弹了。那是多么的奢侈啊。
“老杨有没有教你怎么枪毙犯人?”专员看我一脸小白,又问。我摇头。“这个老杨。。你要打心脏,尽量不打脑袋,打脑袋一枪毙命的可能性大,但是对尸体的完整性影响也大,一枪下去爆了半个头,你叫我们怎么向家属交代。到时候他们会在犯人心脏的位置打个绳结,你瞄准绳结打就行了。”
“那要是还是没打死呢?”我追问已经很不耐烦的专员说。
“打不死你就回来再申请一颗子弹回去爆头。”这句话明显是带着情绪说的。
我也就识趣的拿着东西走人了。
a市枪毙犯人的刑场是在这个老火葬场的后面的一块空地上,这边四面高墙,只开了一扇耳门直通火葬场的焚尸间。都说死刑犯的煞气重,基本是枪毙了以后,就拖到焚尸间给家属看看,家属找人随便装殓画下妆就推进炉子烧了。这些人大多数生前就伤透了家人的心,所以死了家属也就是走个过场。没什么仪式,也没多少人会来告别。
我们进入刑场也要经过这焚尸间,犯人已经早被押在刑场等待。焚尸间有几个非工作人员满脸凝重,我猜应该是来收尸的家属。我提着枪走进来,他们便知道我是执行法警,一个女的走到我面前说,“请你一定要打的准一点,让他走的快点。”说着哽咽起来。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小王走上前拦住她说:“去,去,去,谁跟你说他是来枪毙的,来送东西的不行啊。”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是规矩,一般不会让家属知道谁是执行者,怕以后报复。小王这是在帮我,我对他点头以示感激。
推开这扇只有工作人员才有钥匙的小耳门,一片空旷的粗沙广场上站在几个人,两个法警押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半大老头。走近一看,我靠,这不是上次那个5起奸杀案的犯人嘛,我还押过他。也就才1个月不见,他满脸胡渣,白发也似乎是一夜长了出来,形容苍白憔悴,整个人比我第一次见他至少瘦了20斤。
他低着头,好像没有看到我走过来,这时候刚想抬头,一名狱警喝道:“低头,背对我们。”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震耳欲聋。这也是规矩,就是让犯人看不到我们的长相。我走到离犯人快一米的位置,一名狱警示意我停下就站在原地,我填弹等待。这时候一名法医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纸,走近犯人,问了几个问题,朝我们点点头以示验明正身。
犯人的心脏位置果然有个粗麻绳打的结,我离犯人的距离也就1米左右,那么大的绳结目标,就算是新兵蛋子也能打得到,何况我也是练了两年靶子的人啊。想来也真是大材小用。突然想到揣在口袋里的墨镜跟手套,我想了想还是戴上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阳光一点一点升起,刚开始只是冒出高墙一点点,然后渐渐的升到中间。虽然已经是深秋,阳光依然刺眼灼热。我抬头看看,心想还好带了墨镜。这时候站我旁边的法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收回神看到一个狱警对我示意,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手势。接着退回我的身后。我举枪一瞄,只听得“嘭”一声,整个场地都在回响。一阵烟雾从刑场中间升起,眼前的人缓缓倒地。我正好打在绳结上,绳结松开,仿佛那个灵魂终于被释放了回来。我收回了枪,站在原地去掉手套。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到尸体旁边再次验明正身。我旁边突然一个声音对我说:“警官,你还记得我吗?”
第二章 枪毙犯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