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此话应是云渊来问兄长,”萧云渊胳膊揽过他的腰,不卑不亢道,“兄长这两日频繁无端冲云渊发火,为何?”
“我…”
“云渊反省,自觉并未招惹你。”
“…”又是这种没有名堂的烦躁,道不清缘由,道不明原委。萧君泽只觉得萧云渊…“我真是愈来愈难以掌控你了。”
“欸?兄长可有说了什么?”
“闭嘴!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萧君泽斥他道。
离开长安城一路往东,直奔裕川猎场。
门口守卫的见着景明宫令牌,只言了句裕川非是寻常猎场。萧君泽不以为意,搪塞了些碎银两,这才给放了通行。
“陇岳弟弟为狩猎来,而我与云渊不过观鹿。目的不同,道路不同。不如就此别过,待太阳落山再在这里聚合。陇岳弟弟,意下如何呢?”
“也好。君泽哥哥,云渊哥哥,那便晚些时候见了!”
“皇太孙,告辞。”
说话间,李陇岳的马已疾驰出去了老远。
“不成想那守卫竟如此的飞扬跋扈,胆大妄为。”萧云渊愤愤不平。
“云渊不知详情。”萧君泽解释道,“早年圣上有令,裕川猎场之飞禽走兽,只准佯捕,不得猎杀。又若有病、死者,则另当别论。”
“怎么解释?”
“通俗讲,就是这里的动物只做观赏用,而不做狩猎用。箭点到为止,不许射中其要害。所获猎物不许私自带出猎场,受伤者要交于守卫,寻兽医医治。倘若不幸死了,须得重金赔偿。王公贵族,无一例外。”
再道,“哪年哪月哪日,谁人使了哪家的令牌,入猎场的时长等等,都是要记录在册以备案的。工序复杂,守卫的劳苦费自然就比其他猎场来得多。”
又道,“你欠我的五十两银子,日后记得归还于我。”
萧云渊云里雾里。“我看兄长分明就给了他五两,怎的要我还你五十两?”
“五两是他的劳苦费无错,余下的四十五两是我的劳苦费。云渊可还有疑问?”
萧云渊下意识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子,闷不吭声了。
萧君泽暗笑。跃下马背,将萧云渊的脚放上脚蹬,随后牵起缰绳,自得自在朝着与李陇岳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兄长如何得知猎场哪处有梅花鹿呢?”萧云渊四下里张望着。
枯黄杂草数尺高,灌木矮丛连地长。偶见参天大树孤耸,根若龙蟠虬结,枝繁叶茂。与安定苑秀丽之境截然不同,别有一番粗犷滋味。
“云渊之事情,无论大小,定不要瞒着我。否则,我可无法预料会出现怎样的结果。”萧君泽答非所问,唐突刁钻。
“我真的是想为朋友雕刻只梅花鹿而已,兄长这般倒显得太无理取闹了。”
“我若有理,还需取闹!”萧君泽遽然变了脸色,高声喝道。
这个人实在喜怒无常的厉害。萧云渊拘谨坐端正了。却又听他道,“云渊的东西,没有我得不到的。”
“嘶~”萧云渊不寒而栗。
“我与你开个玩笑,你切莫因此影响了心情。万一到时候刻个四不像来,恐也羞耻赠人了。”
萧云渊未接他话,暗自嘀咕道,“兄长的玩笑,唯有兄长一人乐在其中。”
萧君泽无所事事闲溜达了几圈,方停下脚步,把马拴在株孱弱的杨树上,便不管不顾了。
萧云渊笨拙爬下马背,目光巡视了巡视周围,狐疑在树旁坐下身子。
“兄长…”
“嘘~”萧君泽神在在一笑,紧挨着他也坐了下。斜倚着他的肩,悠悠闲道,“别出声,慢慢候吧。”
萧云渊意会,盘起双腿,猫腰了背,胳膊搭着膝盖,尽量使自己能坐得舒坦些。不慎撞到了萧君泽,萧君泽不满哼了声,顺势仰趟在了他怀里。
猎场辽阔,一望无垠。风吹草低,宛若玉湖面涟漪泛泛。敞然,怡然。
日薄西山,夕阳晕染了半边的天。余晖倾洒在怀中人的脸颊上,金灿了他额前的长发。萧君泽也只有熟睡着的时候,才不叫人心生厌烦。萧云渊拨撩了拨撩那缕发丝,将它捋去了他耳后。
左等右等,萧云渊也没能等来梅花鹿,甚至连只动物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有道是可遇而不可求。”萧君泽伸了个懒腰,宽慰他道。
再看李陇岳自南边来,亦垂头丧气,两手空空。打趣道,“陇岳弟弟怎么劳无所获呢?”
“若不是我力道太大,折了弓,岂会让快到手的猎物逃脱了开。”李陇岳懊恼,愤愤然叹道,“晦气,真是晦气。”
“跑了也好,省的你一箭下去,没了气息。”
“那倒是。”李陇岳点头认可道,“待入了城,在街市上买只乌鸡回去,给太子妃熬汤喝罢。”
“陇岳弟弟着实乃有心之人。”萧君泽瞟了眼萧云渊,见他依旧无精打采,胳膊一把揽过他,咬耳根道,“没见着就没见着了,失落个什么劲儿。大不了哥哥画一幅给你作参照就是了。”
“当真?”
“当真。”
42.第三十章、凤歌鸾舞 第七、八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