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便猜猜看,”花灼双手箍住少年的腰,使他在自己的腿上坐下身子,笑道,“我到底喝了多少。”
“有两坛?”
“不对。”花灼摇了摇头。
“那有三坛?”
“两倍还多,足足有七坛。我只道他嗜酒,却不知他如此能喝。”花灼的笑容里掺杂了些许无奈,神情也愈发黯然了。自言自语一般道了句,“都是不容易应对的人啊。”
少年迟疑了片刻,将手中的湿布抖展开,把原本叠在里侧的那面翻转出来,重新对折了。顺着花灼的鼻梁往外,替他擦了脸。又松动了松动他的衣领口,敞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在笑什么?”
“公子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父亲每每醉酒,也会全身泛红。”
“哦?”
“其实我父亲的酒量并不好,可为了家中的生意,不得不出入各种各样的酒局。他常常喝的酩酊大醉,彻夜不归。第二日,家仆也定是要在满县城里去寻他。后来家道败落,父亲更是把所有的银子都用来买了酒。我娘知他心情忧郁,纵使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也不忍心加以劝阻他。父亲整日流连在酒肆之中,迷醉于酒坛之间。终有一日,沉沉睡去,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少年哽咽了声音。倏而,察觉到花灼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隐晦,他慌乱解释道,“对不起,公子,是以珊话多了。”
“无妨。”花灼淡然笑了笑,刮了下他的鼻尖,道,“我可不像你父亲。”顿了顿,问道,“你刚说到,你叫什么?”
“以珊,苏以珊。”
“苏以珊,苏以珊…”花灼重复着道。“你吖,长相隽秀不若男孩,名字竟也柔雅似個女子。”
“不瞒公子,我确实是女孩名。”少年笑的真诚。
“怎么说?”
“我娘身怀六甲时,祖父尚在人世,家中的生意也景气。逢巧祖父故交的儿媳亦有身孕,于是两家指腹为婚。生男孩者,取名为以川,女孩者,名为以珊,山川相伴,不离不散。可惜最后两家都是男儿,这亲事就作了罢,但名字还依旧是这么叫着。”
“嘁,你倒是觉着可惜了。”花灼嗤鼻。垂下脑袋,鼻尖抵着少年的脸颊,幽幽道,“更衣,我困了。”
“噢。待我去把手巾放回盆里。”
“丢地上,明日自有人来收拾。”花灼揽着少年,将他压在了床上。见他目光似有胆怯,笑着用手指缭卷了缭卷他的鬓发。“罢了,就这般睡吧。”他匍下身子,枕着少年的肩,闭了双眼,昏昏入梦。
许久,都再未有动静。
少年缓缓抬起手,笨拙的抚了抚花灼的后背,环抱紧了他。
23.第十六章、山川相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