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佩锦囊。饮一盏雄黄酒烈,品一碟稻米粽香。
街坊摊铺前又逢见了那心心念念的姑娘。
五彩细绳腕间缠,荷包坠腰绣红莲。闻卿一笑心飘然,不知该是羡仙?该是羡鸳?
李嗣命了护卫彦诺去打听,侯了两日,心急如焚。
“那女子名为宁若叶,乃是中书侍郎费子泠的二夫人。一年前大夫人宁若枝难产而逝,费子泠遵照遗托迎娶了其妹。偏宠备至,呵护有加。”
六月白雨滂沱,直冲刷的那满池的芙蓉花叶摇摆不定。
游鱼徘浅底,杨柳挽煦风。夏蝉嘶鸣、声声倦漫,琴弦颤巍、音音错乱。
先帝奔殂,李嗣即皇位,乃一国主君。
君为何?万人之上,方知殿堂冷清、高处甚寒。
常夜深人静,望天际一轮孤月,心惆怅难安。
长琴许久未弹,尽落了尘埃。曲调晦涩,再难入耳。论什么合天地之广阔,又道什么应自然之斑斓。说到底,不过是为取悦了自己。
思慕一人至此,方懂《蒹葭》。
费子泠秉性耿烈,直言直语,因而官场中备受挤兑。又犯了些许小事,被人揪住把柄,弹劾不断。他亦再无心摄政,欲卸甲告乡。然屡次启奏圣上,皆不允。乃知因起爱妻。
侍郎府中,宁若叶退却一身荣装,恳请圣命,愿从此为长姐守灵,青衣伴古灯,了断帝王情。
护城河水流潺潺,淌不走几多愁乱。
几度元宵过。
开春时新进了宫女,其中有一人面容极似宁若叶。只是性子过于温凉,不若故人的俏皮活泼。崔公公偶然遇见,大为惊讶。擅自做主,命掌事姑姑,将她调至李嗣身侧。
小丫头粗枝大叶。侍奉御书房,不是打翻了墨砚,就是撞倒了晾笔架。侍奉寝宫,若非被纱帘缠住了胳膊,便是被屏风拌住了脚,扑身出去,额头又直磕上了柜棱。手中托盘摔落,一碗热羹打翻,烫了手。
“怎的这般笨拙?”
听闻啜泣声,李嗣龙颜颇怒。
“朕又没责罚于你,你哭什么?”
小丫头匍跪在地,脑袋埋得极深,大气也不敢出。
“行了,起来吧。”
“谢…谢皇上…”
小丫头哆哆嗦嗦爬起身,满目委屈。攥着袖子轻蹭了蹭通红的手腕。
李嗣微怔。
“若叶…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清楚。”
小丫头惊恐万分,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愣愣盯着李嗣,一时不知是该跪下还是该站着。
血淌过眼角,她觉着有些痒,下意识便抹了把。
李嗣方回过神。
“来人!快传太医!”
11.第四章、年少情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