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澈公子倒是时常走错路。”
小丫头偷笑的嗤嗤声自屏风后传来。
秉澈狐疑,又听那男子继续道,“无妨。澈公子可愿与花某小酌一杯?”
“谢美意,秉澈不吃无名堂的酒。”
花灼浅笑,故作让步道,“花某素闻澈公子两柄折扇使得出神入化,不知能否领教一二?”
“承蒙抬举。防身之物,雕虫末技,实在不足挂齿。若无他事,秉澈便告辞了。”
“澈公子这也不可,那也不愿,如此不近人情,倒令花某为难了。罢了,若澈公子七步之内能走的出这间屋子,花某便不再挽留你了。”
秉澈不解,转身去拉门,可费了不少力,那扇雕花木门竟纹丝不动,宛如紧上了锁一般的坚固。恍惚间,他又身处桃花丛,全然不是屋中之景了。
秉澈下意识摸出腰间的折扇攥进手心中,谨慎打探着周遭。
“澈公子已是走出了一步了。”
花灼的声音遥远而空灵。
高枝摇摇欲坠,秉澈微挪动了身子,前脚方迈出,迎面桃花宛若在弓之矢,一触即发。他慌忙抬了手去挡。待平息了动静,却见手背上着落之处,皆是血痕。
无风花飞溅,触之刺骨寒。
他缓缓后移了小步。
天女散花,乱如麻,席卷而来。躲,自是躲不及了。秉澈眉头紧蹙,手中一柄折扇全展,扇骨间似利刃出鞘,龙飞凤舞直把那怒绽的桃花裁成了碎瓣。他余光扫准了处枝干,脚尖轻点,纵身一跃,稳立其上。
桃花再起,四面八方,来势汹汹,蜂拥而至。
四角方桌旁,花灼浅笑。手中的酒盏掂量了许久,一灌而尽。
“花某有一事想请教澈公子。忠、情二字,澈公子觉得,谁者为因,谁者为果?”
“至忠而生情。想来该是忠为因,情为果。”
“花某再问澈公子,若无情,为何忠?”
“这…秉澈不知。”
花灼哧哧笑,细若游丝,似嘲讽,又似悲叹。
“为刺客者,怕是懂,也要装作不懂了。”
一瓣利刃自脸颊划过,钻心的痛。秉澈定了定神,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清晰了。长木板铺道,竹围栏环绕,他仍在桃花潭的窗柩旁,寸步未离。秉澈惘然,再细看了眼纱帷,收拢的屏风斜靠在墙角一侧,高脚方桌上的白瓷瓶里,一株桃枝花开正红。
“哥!”
“小伤,不碍事。”
秉澈抹去脸上的血,不甘心又回望了番桃花潭。
门里,空无确实一人。
“秉澄啊,你还是与我去街坊酒肆的好。”
“澈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喏,这里胭脂水粉味道浓烈,回家后倘若被采鸢姐姐闻出了端倪,你要怎么解释?”
无所谓般拍了拍衣摆,秉澈循着楼梯下了去。
秉澄咋舌。垂首寻思了小许,也离开了凤临阁。
8.第二卷、漫舒惹青颜 第一章、桃之夭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