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墨守显然是觉察出了她的敷衍,不满在半空中胡乱扑腾着两条小腿。
“疆儿!别胡闹!”
明旒一着急,猛然咳了声。忽一股子腥味入口,她急忙抬起另一只手,抹去了溅出在嘴角的液体。又忍不住重重咳了好几下,来不及取出干净的手巾了,便直接将衣袖掩在了嘴前,待拿开时,袖子上已是浸染了一大片的血迹。
“疆儿,休息会儿吧…娘…娘实在是…摇不动了…”
“不要…没玩够…不要休息…”
“疆儿听话…”
明旒眼前一黑,晕倒在了秋千旁。
李墨守不明所以,蹦下木板,踉踉跄跄扑了过去,趴在明旒身上,拽着她的手使劲地摇晃,“娘…娘…疆儿不玩了…娘…醒来…不玩了…”
许久,明旒都未有回应。
小家伙傻了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匆匆赶来的思芸着实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半晌,才意识到该去喊人。
此番之后,李墨守就被下了令,不许再靠近太子妃。
小家伙未经世事,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娘亲不再陪自己玩了。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侍女,全然也都换成了陌生的面孔。李墨守哭闹了几回,狠狠挨了李循旭的训,悻悻不敢多吭声。
大雪落过好几次。
年关将近,城中喜色浓浓,太子府却豪无半分欢庆之气。
除夕那日,明旒稍稍觉着能有些精神了,念许久没见小家伙的身影,便吩咐了思芸将墨守带到自己厢房中来。思芸应了声,蹦哒着正欲出门,却听身后一声脆响。猛然回过头,碎裂的汤碗散了一地。她心感不妙,连忙往床边奔跑了过去。
明旒枕靠在床榻上,双目微闭。无声息,悄然若窗外簌簌的雪。
白烛燃了整整一宿。
李墨守攥着明旒的手用力拽了拽,见她始终不肯睁开眼睛看自己,也不再拽了。只紧紧攥着,跪匍在她胸前,安静地出奇。
元宵方过,正月未出。
宫里传来圣旨,未满两岁的李墨守被封为藩王。不日启程,前往永平。
柳未吐嫩草未青,护城河畔遗残冰。陈亭旧道别故里,西风凛冽珠帘轻。道一句长路漫漫,问一声安得永平?
再逢长安,又何年?
7.第七章、一别长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