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泪两行,难销心殇。
遽然,一抹方巾轻柔拂过乌萦儿脸庞。
别院。
一盏孤灯。
萧云渊静坐桌前,专注雕刻着手中的玩意儿。冷不防被一把扇子正贴手背而过,熄灭了烛火。云渊见怪不怪,放下小刻刀,起身摸索着向柜中抽屉里寻出個火折子,重新点燃了蜡烛。
小火苗扑闪了扑闪,再次照亮了屋子。
肇事者歪斜倚坐在高脚椅间,一手紧握着把檀木折扇,另一胳膊半搭在扶手上,指间玩弄着一把扇子,神情惬意闲适。
“这中秋佳节,你家前院子里热闹异然,为何你形影单只,不与众娱?”
“我又不姓得那李,凭甚去参与公主的热闹?”萧云渊捡起桌上的小玩意凑近眼前细看了看,叹息连连。“又是毁了。秉澈啊秉澈,叫我如何说你!”
秉澈不以为意。
“我看你兄长也在其中,他就姓得李了?”
“长兄他,”萧云渊黯然了神色。“与公主更为亲近…”
秉澈嗤鼻轻哼道,“分明你与他才是孪生的。”
“呵!”云渊轻笑。“恐还不及我与秉澈你。”
“假话。我和云渊兄不过酒肉朋友,吃饱喝足,转身即忘。”
“哈哈哈…那今日,秉澈想去哪家酒肆呢?”
秉澈跳下椅子,将两把折扇别进腰带间,诡笑道,“绣红楼。”
萧云渊微怔。
簏簌阁。
酒过三巡,云渊头晕目眩。再一樽清酒下肚,意犹未尽。
“有佳人自屏风后颦颦而入,细纱蒙面,语笑阑珊。披帛挽臂间,银粉缀彩蝶。锦衣飘摇举,宛若画中仙。”
“呦!酸溜溜的气息席卷而来,快要把这酒都串了味儿了。”
秉澈不屑,拎壶斟酒,壶嘴却碰翻了杯子。
“你年纪还小,怎会懂得。”萧云渊咋舌。倏而雨恨云愁,慢摇手中酒樽,过来人一般的口吻幽幽道,“我与你说,情啊,才最是断肠的毒。”
“云渊兄此言差矣。情能比得过烈酒?入口灼喉,入腹灼肠。我曾酩酊大醉,三日未醒。”
“哼,那是你心中无人。”
云渊小酌一口,喃喃又道,“能醉人的,可从来都不是酒。”
6.第六章、酒不醉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