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挣扎了几次都挣不开,反倒将他激怒而捏得更用力了。
谁来救救她!她的下巴要脱臼了!痛得眼角都起了泪珠。
“呵!夕小澄,你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绝情!”他狠狠一甩手,夕小澄猝不及防重重地歪倒在了床上。
绝情!到底是谁绝情,到底是谁左拥右抱,到底是谁要另娶她人?她只不过是想成全他,不想他为难,这也有错?难不成要让她演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烂把戏,才证明她在乎他,才证明她并非绝情?夕小澄瞪向他无声抗议着!
“觉得很委屈?”刘禹承看着那双倔强而又脆弱的眼睛,语气不似之前那么冰冷,他对她狠不了,一直都是。
当然委屈!她很老实地点点头,眼泪汪汪地撅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鼻子还不时地哼哧几下,表示不服,表示抗议!
刘禹承不去看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再次陷入沉默之中,最后像是自己想通了,似乎也有了觉悟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透着些无奈:“你就是我的劫!这辈子最大的劫!”
她坐起身,擦掉了眼泪!明明坚强如她,骄傲如她,遇见他时总是像尘埃一样卑微得低到泥土里去了,就连说话都低声下气了,还时不时地要化作林黛玉哭哭啼啼悲春悯秋
明明他才是她的劫啊!
“劫啊?你历完此劫就好了,不仅可以一步登天,还能长生不老呢!”她眼观鼻,鼻观心,小声咕哝道!
这小声太不下心了,一下传入了刘禹承的耳朵里。
她以为他会很生气,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毕竟她在暗讽他若是甩掉她,娶公主,就能巩固在朝中的势力了,丞相的位置也就实打实地坐稳了。
闭上眼睛等着他的挨骂!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任何举动,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
只见他大手一挥,结实的手掌“啪”地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她脖子下意识地一缩,没有预期地疼痛,只有轻柔地抚摸。
他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摆脱掉公主的。”
他还说:“你是我生生世世的劫,没有历完的那天!”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只喜欢历有你在的劫!”
她震惊了,呆坐着,不同于那天杨挺对她说的情话,她只感觉到心里一股暖流流经全身上下所有经脉,有两股还杀出重围,冲破眼眶,一泻千里!
原来情话这种东西,也是要遇见对的人说出来,才能感动对方,彼此吸引,否则就是单方面耍流氓。
比如杨挺,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始终没有恋爱般的悸动。而刘禹承只要一句话肯定的话,她就能忘记曾经的伤害,心花怒放好几天。
什么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么好骗好糊弄的小女生,什么经历过世事内心不再有波澜,那都是借口、都是敷衍、都是托词,只因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
心里暖暖的,可她嘴上依旧不饶人:“你不是说我眼瞎吗,还说我绝情,那你还历我的什么劫干嘛,你要历也该历公主之类的劫,历完之后保准你一飞冲天,还能环绕太阳系好几圈嘞!干嘛非要跟我这个残疾人过不去?”
“小夕,我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最后我全部理智不断偏向你,包括我的心,它们告诉我,你是可以信任的,你肯定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出了其他状况。我最终决定选择相信你!”刘禹承不理会她别扭十足的心理,一头倒在棉被上,轻飘飘地吐出了这些词不达意的话。
夕小澄蹙眉,不懂他话中之意:“你说什么?”
“没什么!对不起,小夕!刚才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伤害你!”他很诚恳地道歉,为之前的一时口快。
她知道他在为那句话道歉,愣了愣,然后笑了笑:“没关系!过去了!”
女人很容易原谅男人的错误,而男人却没女人那么大度!
刘禹承将两条棉被整齐平铺,各占一半的床,铺好床后,灭了灯,有些疲惫道:“早点睡吧!我累了!”说完,脱了衣服,自动钻进靠外的被子里,动作自然熟稔。
她爬进床里边,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同床分铺睡是从成亲后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状态。以前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从长文公主的横刀夺爱后,她才惊觉她是有多么不顾及他的感受。
现在关系又陡然变好,她想做点什么来跨越他与她之间隔着的障碍,让彼此再增加点微薄的感情,固化双方的关系,认定彼此。
“大禹,你睡着了吗?”她紧了紧被子,试探性地发出了声!
等了好一会儿,黑暗中得不到任何回应,连呼吸声都变得静谧起来。
她咬了咬唇,算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再与他探讨一下小豆的事情吧!
她侧过身子,把背留给了他。
在她半梦半醒间,后背突然暖暖的,甚至有些火热,她被他拥了个满怀。
“小夕,我怕我真的会伤害你!你现在要逃还来得及!”他低沉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轻笑,转过身,抱住了那个清瘦的身体,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羞赧道:“月老的红线太短了,跑不远!”
什么时候两床被子融成了一床,什么时候风起纱帘月光暖,又是什么时候情意浓时长缠绵。
6.生生世世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