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凤九紧贴东华心口,她感觉到东华抱的她那么紧、那么紧,紧的都有些疼,但她没出声,而是更紧的回抱回去。
尽管今日她得偿所愿,尽管今日的东华每一秒都让她爱的不行,但她也觉出,东华有隐约的不安。
“东华,夫君,你别怕,九儿会永远在你身边。”
许是怕凤九觉出什么,东华放松一些,说道:“在我们彼此把彼此勒死之前,九儿,我想你一定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凤九“噗嗤”笑出声,“好啊!我去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桃花糕好不好?香梅好郎君?糖霜桃条?还是梅花鱼?樱桃炙牛肉?还是香酥鹌鹑……”凤九一口气报出十几二十个菜名,帝君心里乐开了花儿。“今天就算了,怕你醒来会饿,重霖去别处寻了个厨子先做了,至于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想吃。我们每天换着做。”
帝君起身,“九儿,走吧。”
当司命看到一路粘在一起的帝君和凤九女君,已经有些尴尬。
当他再见到坐在案前,依然粘在一起,而且还互相喂菜的帝君和凤九女君时,只得落荒而逃。
吃饱肚子,凤九才想起来,明明昏睡前她劈了四海八荒图的,劈过就地震了。而且帝君也说救过她。这事如今怎样了?为了救他,帝君没受伤吧?
她一边帮帝君擦嘴,一边提出疑问。
“一醒来,我就以为你会问我的,谁知你才想起。”
“方才说救你后,本以为你会立时关心关心我,谁知你也没说。”
看着帝君委屈的样子,凤九及时递过一杯茶,“刚才太开心,就忘了,东华……”她摇一摇,“明天我给你做茶吧,用上好的茶,滴几滴九香露,别提多好喝了。”
“九儿不用担心,”帝君被她摇的志得意满,正色道:“天地已复平静。九儿闯的祸,有夫君在,自是消弥于无形。至于你的伤,不过是触发机关所致,区区内伤,夫君我很快就把你治好了。”
“那三生石……”
“吃饱了饭,什么都想起来了啊,九儿?”东华哂笑道。
随即抚抚凤九担忧的小脸,“九儿不必担忧,我如今法力已复,今后会更胜从前!那三生石主天命姻缘,本君诸心之劫已过,它亦无可奈何不是吗?”
“可是东华!违逆三生石是逆天命,逆天命会受天罚……”凤九抱住帝君手臂。
“别担心。你不是熟读上古史吗?”帝君细细抚摸凤九脸蛋,“既熟读上古史,你就会知道,天命从未有定论。当年诸魔崛起,天地大乱,天命在何处?之后神魔大战,魔族妖族鬼族趁天族势弱,步步紧逼,天命在何处?再之后诛杀魔王庆姜,妖尊渺落,鬼王商喾,屠尽魔、妖、鬼六十四魔将,天命在何处?若天命说的算,那父神、母神、我、少绾、墨渊,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何需浴血奋战?你问问庆姜,他一直觉得天命在他手里,直到死在我剑下,他还是那么觉得!”帝君冷笑道,当年种种,只要一回忆,仿佛就在眼前。
“所以九儿,天命是什么?没人说的清。即使你看的上古史,也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其中是非曲直,自有赢家去说。谁掌握了先机,谁就掌握天命!是以本君从不惧怕天命,也无需天命施舍!就如当年定乾坤一般,只要把握好天地人和,本君就是天命!”帝君说完,目光炯炯望着凤九,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九儿,无论天命为你定下的是何种姻缘,哪怕是他,我也绝不放手!
“东华……”凤九不知东华隐忧,但被他的话激得热血沸腾,她起身,庄严肃穆行一个女君之礼:“帝君!凤九得以聆训,茅塞顿开,三生有幸!”
说完复又坐下,靠着帝君肩膀,“九儿有这样的夫君,三生有幸,此生无悔!”
用过饭,帝君拉着凤九在太辰宫内散步,说是要带她好好赏赏宫内景致。
他们看了太虚池,池里翼族进献的寒月芙渠就有五朵。
凤九吃惊极了,“成玉告诉我。这寒月芙渠可是翼族圣品,天君的莲池都只有一朵!”
“天君那一朵是离境给的。我这五朵是当年做天地共主时,离境爷爷供的。”
“离境爷爷?就是擎仓的爹?”
“不错。当年我们一举扫平三界荡平四海,翼族看大势已去,阖族投靠,送上这寒月芙渠以表敬意。父神为示诚恳,送墨渊炼制的法器东皇钟,作为回礼。”
“谁知道后来东皇钟竟成灭世之祸!”凤九不以为然道:“东华,不是说父神很厉害嘛,他为什么要墨渊上神造一个利器交到外族手里。”
“因为……联合翼族,是我们当时最迫切的事。”东华回答,思绪回到那时。
“父神!东皇钟是我神族、天族利器,且必须以元神方能封印!孩儿不明,为何要给翼族!”
“是啊,父神。翼族一直中立,此番投靠我们,定是看乾坤已定,大势难逆。此等虚伪摇摆之族,断不可信。”折颜附和,还以目示意我配合,见我不理,直接出言挑明。
“东华,东华!你说句话啊。你不会头昏了吧?东皇钟交出去,一旦翼族拿它对付我们,我们如何应对。”
帐中各族之主亦议论纷纷。
“翼族不会再对付我们!”父神大声说,帐内瞬时安静。
“翼族不会再对付我们,只要我们交出东皇钟,他们便会臣服。”
“父神!他们神器在手,如何能服?当年魔族庆姜不也久剿不灭吗?父神!翼族不可信赖啊!”
“好了!墨渊。此事已决,无需再议。明日你带领众将,去接受降书,送上东皇钟,以示永世交好。”
帐内劝诫声大作,父神不再理会。墨渊、折颜因少绾失踪以身合道之事,不想来找我,而我,也因少绾之事,不想理会他们。
当夜,他们既想问明情由,又不想见我,便在我帐外讨论,想引我出去。
翼族的投降,本就是幌子。墨渊,你都能看出他们不诚,我会看不出?这些族群狼子野心,本就该一道手灭个干净!这一点不用你教,可如今……
我捂住胸口。
似乎又渗血了,哼!有趣!
“要不是一口气灭了魔、妖、鬼三族,让翼族忌惮,怎会前来试探?……为今之计,只能大大方方同意和谈,再给他一个东皇钟诈一诈,才能保四海安定,战事平息。”
我抚住胸口,疼痛难抑,炼阵后,伤口本已包扎妥当,但对付他,又有些裂开了。不过,所幸他已被我打入黑水崖,否则,若他再助翼族,就更麻烦了。
他……东华帝君皱眉,他……
“东华!那又是什么?”凤九摇摇他的手,另一手指着池中另一花问。
东华回不过神,他……他毫不犹豫的打裂了我绷带下的伤口,浑然不觉他的背叛,曾撕裂我的心。
真疼啊!即使是我,即使是面对满身伤痕、钻心挖骨都能不皱下眉头的我,那一天的痛也难以承受,回忆起来仿若重历。
“东华!……你怎么了?”凤九发现帝君神色不太对。
“你捂胸口做什么?受伤了吗?”她慌了。
“东华,你是不是哪里痛?”她不再理会花儿,只是摸帝君的脸。
“快让我看看!是不是给我疗伤时弄的!说话啊,东华!”
感觉到不安分的小手拉自己衣襟,帝君如被从噩梦中唤醒,他摇头:“没事,九儿。我只是想起那五朵花儿的故事,走了会儿神。”
他语气有些惭愧:“让九儿担心了。”
“真的?”
“真的,不信待会回屋,我给你检查。”
凤九这才信了,脸一红:“谁要检查了~”
“你问的可是那种紫色的花?那是紫寒封。生在极寒之地,妖族的寒冰地狱。据说每朵花里,都封印一位妖魔的怨灵,所以色彩才会如此艳丽。”
帝君从背后抱住凤九,一手揽她肩头,一手指花,耐心的为她解释。
“啊?这么美的花,那么可怕!东华,你也敢养在池子里。”
看着紫寒封迎风微晃的亮紫色花瓣,凤九压低声问:“它里面真的有妖灵吗?”
哼!帝君鼻里哼笑,盯着芙渠,眼底带了几分寒霜道:“怎么没有?不过谅她,也再做不了妖了!”
“啊?”凤九欲回头。
帝君岔开话题,指远处池中花朵道:“九儿你看,那七朵有何不同?”
凤九顺着他手指望去,“咦?一般芙渠都是单色,这七朵却是七色的!这是芙渠吗?”
“那是七星芙渠,魔族独有的圣物。七色是凤凰涅槃之火燃过造成的,它们只长在……”帝君迟疑,片刻后方说:“只长在章尾山。”
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凤九想。
“东华,你太虚池一半的花儿我都没见过,要是成玉知道,非得羡慕死不可!我哪天带他来看看!”
东华帝君挑眉,不用你带,连宋已经带她来讨过许多次了。
看完花,他们又去了武器库。凤九一贯对于女工不拿手,反而对剑戟刀枪很是上心。东华知道后,很是欢喜。
武器库的宝贝看的凤九张牙舞爪,大呼小叫。
“东华!东华!这是什么!”
“东华!东华!那是不是……”
……此起彼伏。
如果不是帝君再三保证还带她来看,都没法把她拉走。
帝君无奈的拽着凤九,还要忍受她盯着自己的星星眼。
“东华!你一定要跟我讲上古的事,好不好嘛?”
“好~好~好~”
“东华,你一定要带我去选几块地,我们种些菜,好不好嘛~”
“好~好~好~”
………………
考虑到她兴奋那么久,也该赶紧睡了,帝君不得不“好好好”“好好好”的应着,把她拽回寝殿。
又一边应着“好好好”“好好好”,给她擦脸、擦手,带她洗脚。
最后还是应着“好好好”“好好好”,把她拉上了床,给她脱下外裙。
直到外裙被解下,凤九才住了嘴。
“东华!……我们睡一起?”她喘不上气儿的问。
帝君茫然:“不然呢?”
然后,他看见凤九缓缓往后移了移,又移了移。
静默一会儿后,又看到凤九缓缓把手抬起,攥住内裙衣领。
帝君额头的筋跳了跳,又跳了跳。
九儿你这是什么模样,好像我是凡人说的登徒子似的。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难道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不愿意我和你做什么吗?
你为何不愿意我和你做什么?
你不爱我了吗?
就在帝君的疑虑、不甘要冲破额头时,凤九脸色通红的张口了:“夫君……我们在人间做了两年夫妻,如今睡一起,九儿不是不愿……只是此番来的匆忙,九儿不及准备,里面穿的肚兜不太好看……”
“噗”!
帝君只觉脑门的血都要化作口里的血喷了,再回忆起凡间九儿红色的凤尾花肚兜,又觉得血即将化作鼻血出了。
凤九羞了羞,挪过来脱他紫色外袍,又脱粉紫色内袍,后还伸手解开他白色里衣高高扣起的禁欲扣。
帝君有点慌,他几十万年没慌过,深感不习惯。
本能的拉住凤九的手,东华帝君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盯着她彤彤红的脸瞧。
“九儿,”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嘶哑,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却听到那声音在说:“我不愿轻待了你,待你我婚后,我们再……而且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
帝君从生下来至今,不曾说过“肚兜”这个词,很难说出口。他咬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总算说出来了。
“不是说肚兜不想让我看嘛,那……”
只见凤九莞尔一笑,艳若桃李。往他怀里一钻,将他僵硬的手拉了搂住自己,拽住他一绺头发,轻轻道:“夫君~这床单好漂亮,你以前也是睡这颜色的床单吗?”
“没……我……”
“夫君,我记得之前来,没有这纱帐啊,浅粉色和浅紫色,你喜欢粉色吗?”
“没……我……”
“夫君可别忘了答应九儿的事情哪。还有,大婚那天再和九儿做那事。”
……
突然身后一空,又是一实,他躺在了床上!
凤九靠下来,枕着他手臂,小手抚过他胸口。
“脱了衣服,才睡得着啊。东华,我睡了。你也快点睡。”她说罢亲他嘴角一口,复又躺下。
“乖~!”
待怀中温香软玉呼吸渐沉,帝君才从不习惯与惊讶中反应过来。
和凤九相处的三个时辰,他觉得仿佛说了前半辈子全部的话,拿出了全部的耐心。
可不仅不觉得烦,还挺开心!!
他搂紧怀中美人,闻着她的发香,吻吻她额头的胎记,满足的闭上眼。
临睡前,帝君渐渐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
14.第十四回 共游太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