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道：“以前的旧伤。”
“你先出去吧。”
极乐怔怔与长英对视，有迫于长英的威严，垂下头出去了，可坐在软榻上，极乐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长英光洁的背上那道狰狞可惧的疤痕。
待头发干后长英仍未出来，极乐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刚刚那道伤疤给了极乐太大的震撼，她到现在也还没回过神来。
那是怎么伤的？她想知道，可长英却绝口不提，是她没资格知道吗？
她不配知道姑姑的事吗？那道疤，未愈合前一定很疼吧。
感觉到旁边陷下去的床被，极乐放平呼吸装出已经睡着的样子。
长英叹息，伸手揩去了极乐脸上的泪水，“哭什么？”
极乐睁开眼，纤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她搂住长英的腰身，哭道：“姑姑…是不是很疼？”
长英一愣，藏在心底那根沉寂已久的弦，“钲——”地被拨动了。
从来都不会有人问她疼不疼，无论是凡人长英，还是上神长英，她的存在永远都是强大的代名，所以那些人总觉得强大如她——是不会疼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疼不疼，让她知道原来她也会被别人心疼。
长英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不疼。”
这个笑仿佛昙花一现，千山暮雪冰川消融，看者觉得，这世间纵使有千般万般好，怕是也比不上这人的一个微笑了。
长英主动抱住极乐，语气轻柔道：“万年前曾封印雷殛，这伤便是封印时留下的，用不了多久雷殛还要再次加封，雪燃算得此去凶险，更是启原凶劫，如果再让启原为我护法怕是要出问题，护法者需是可信之人，眼下唯有越泽、雪燃，还有你是我信得过的，你可…”
“我愿意。”极乐头埋在长英怀里，闷闷道：“为了姑姑，极乐什么都愿意。”
“再说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嘛…”
为什么，总是我欠你的，长英垂下眸，夜色笼罩在她灿金色的眼睫之间。
“谢谢。”
————
越泽这里就很波澜不惊了，桃纾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个床上，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乖乖躺在里面躺尸状，越泽一进来就看到桃纾紧闭着双眼，几乎是挨着床里睡的，剩下的床至少余出来了四分之三。
“你就这么怕我？”越泽靠近桃纾的耳朵，小声道。
桃纾瑟缩了一下，睁开眼摇了摇头，像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小鹿，惊慌失措的样子。
越泽也没想逗他，见他这样子心情稍霁，揉揉他的头发，“睡吧。”越泽反手挥灭了灯火，仰面而睡。
旁边的桃纾翻了一下身，面朝越泽，手指在他手面上轻轻划动。
我没有怕大人。
越泽唇角微勾，调笑道：“那你刚刚为什么躲我，还有…留出怎么大的位置是怕我扎到你吗？”
一时间，桃枳觉得脸上发烫，写到：没有，是觉得大人好像心情不好，怕…
越泽抓住了桃纾的手，欺压上去覆在了桃纾身上，手臂撑在桃纾两旁，语气就像个痞子：“原来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啊，那怎么办，我现在也不高兴，你要不要补偿我一下？”
桃纾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奈何一只手力气太小，黑暗中越泽纹丝不动，男性气息压迫上来，桃纾脸红心跳地。
越泽视力很好，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可以轻易看到桃纾咬着嘴唇，紧皱眉头的样子。
就那么不愿意接受他吗？
越泽伏下身，在他嘴唇上舔了舔，“别咬了，我心疼。”
说罢就放开了他，套上衣服跳出了窗外。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叹息声，“对不起…”
桃纾愣愣地坐起来，看着从窗户外撒下的月光，在屋内留下一片清冷。
“就好比我喜欢你，我告诉你了，可你不拒绝也不同意，让我情何以堪呢？哎呀，我喜欢姑姑呐你别多想，我就就事论事说你的问题，你这不是辜负人家嘛。”
25.第二十五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