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来见我…”思澄恍若未闻,低低的念叨,声音染上浓浓的失望。
“她没说要见我?”他抬头,对上容苑清淡的眸子。
容苑抚上他的后背慢慢的顺气,怀里的人又低下头,似乎有些委屈,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孩子。
他的心忽然猛地一动。
思澄的身上只有一件内袄,刚刚慌乱之中锁骨微露。
“澄儿…”容苑声音有些低哑,他低下头垂着眸唤他。
“嗯?”思澄看他,应了一声。
容苑眸色愈深,直直的盯着思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沉默不语。
“你叫我干…唔!”思澄话未说完声音便被全面封缄。
容苑轻轻地咬着他的下唇,舌尖一遍遍舔过,温柔缱眷,他的手游移到思澄颈部微微按住,让他的脑袋更加贴近自己,容苑放开思澄下唇,偏头将他整个唇齿含在嘴里,舌头灵活的撬开牙关探了进去。
“嗯唔…”思澄喟叹出声,双眼滴流滴流的转,看着眼前精致的男子。
美啊…长得也太好看了!
容苑吻着,感觉到那道火热的视线,他眉间微蹙,抬起一只手遮住了思澄的眼。
他微微离开思澄的唇齿,声音喑哑:“别这么看我…”语罢,又依依的贴上去。
他缠着思澄的舌吻得深入,怀里人的低低哼吟让他彻底乱了方寸。
日薄西山,思澄安静的躺在容苑身边,容苑衣裳微拢,抱着怀里的人,睡得很熟。
思澄望着房顶上的精美浮雕,明明累的不行,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中盘旋着容苑迷蒙间说的一句话。
他问他:“不走了,好不好。”
思澄眼中突然掉下泪来。
他也想做个傻子,像个白痴,百无聊赖,如此这般,不被打扰,爱他所爱,信他所信,闲云流水,日暮西山。可是,世间种种,那又那么容易,幸福的造化从来都是由不幸衬托出来的。
蓝郄的突然背叛,陈念的突然过世,陈情的消失,云榭当年的悬案,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众人头上,像一段暗淡无光的乌云叫人喘不过气来,若无人去扛…
我便去扛。总得有人解决的,不是吗。
他侧头看着容苑:“好想走走世人所说的歧途,天理无碍你可否寻得此处,等我回来。”
三月初三春渐老,风不扰人人自扰。
思澄坐起来扯过一旁的衣带草草系上,穿鞋,下床,利落的离开。
他再没有回一次头。
屋内容苑缓缓睁开了眼睛,蓄满眼眶的泪透出一种无措的光。这么久了,我还是原来那个我,而他,早已不知丢在了哪里。
他突然想起一年世家会晤切磋,思家几位外来门生在对抗中连连败北,累得倒在地上喊痛时思澄冲他们说的那句话:“把眼泪和委屈都咽下去,输不起你就不要输,死不了你就站起来!”
他们现在,又何尝不是输不起呢?输不起再多的人命,也输不起再多的情谊。所以他去了,他这一去,便在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容苑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的,这个人说变了,也没变,还是那么执拗,同当年为了一人独入冥门一样,这一次他又要去哪?去找什么所谓的歧途?
前方是归期,还是陌路,谁又能知道。
清风予茶也无益,挽风不过空叩竹。
他躺在榻上,过了今晚,明天他又是那个信手一动风云震的容景澜,此间脆弱,不在复出。
过了今晚,明天思澄又变回那个守着冥门档口吊儿郎当的黑衣美少年,一纸式微扇在手,无人能解无邪意。所谓责任,藏于心间。
思澄说过不要让表面的自己,阻碍了内心的自己,可到头来,先陷进去的竟是他自己。云榭的出现并不是一切的结束,相反,只是开端而已。
29.腰酸背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