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转化神隐，甚至变成神眷都无法阻止十一肉体乃至精神的消亡，小西最早知道，也最早接受，因为太过清醒的认知而缺少必要的挣扎而显得有些冷酷。小西只是接受了这个终将到来的事实，然后尽可能在十一最后的日子满足她合理不合理的愿望，让她开开心心。
“那可真是今天早上起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呢。”十一夸张地反应，小西脸上也带起了一丝笑纹，“那么前田酱把我的审神者终端拿过来，我要联系铃铛。”
铃铛，这个在十一少女时代和她因为小西结识，并且在之后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在丁当的五年任职期满后选择续约，并且在一次次续约之后直接签订了终生卖身契。此时也是八十余岁的老太太了，虽然在中间因为十一天怒人怨的欧洲人血统和青春常驻的少女面孔而（单方面）宣布绝交几次，但是还是一直是闺中密友，算是这个与世隔绝的本丸少有的可贵关系了。
“嗨，铃铛。”
“嗨，十一。你还是这么美貌，好想绝交！”纵然是老太太，但还是保持着一惊一乍的样子。
“但是我记得你已经全刀帐了。”
“能一样吗？”
······
“最后说一次，长长久久，侍奉于您。”看着十一永远闭上了眼睛，前田终于憋不住泪水，泪如雨下。虽然刀剑易主是常有的事情，作为刀剑不应该对此怀有遗憾或者怨念以及其他的情绪，但是当刀剑有了自我意识，成为付丧神就不是这样，在刀剑比起人类要漫长得多的生命里，总会见到一位主人，好到想常伴身边，就算陪葬也没有关系，作为刀剑是这样，作为付丧神有了选择的余地也是这样，可是天不遂人愿。更何况审神者比起原主来又不一样，因为是有了自我意识之后常伴的主人，真真正正把刀剑当做独立的个体，分别也格外让人伤怀。人类就是这样子，说着的永永远远，也只是到生命的终结。
“嘛，有形的事物终会毁坏，她恰好在今天而已。”
小西上前，用最庄重的礼节五体投地，声音沉重：“愿您走好，无所挂念。”
红一直漂浮在小西背后，目睹十一的辞世以及刀剑们的悲伤也无所感触，眸子里古井无波，但还是出于尊重落地行了一个古代姬君对辞世平辈的礼。
等到小西镇静地组织大家处理好后世的时候，月亮已经偏西了。
“希望你还有精力听我讲话。”红无声无息地出现，但是一身疲惫的小西也没有被吓到，习以为常地点头：“稍等。”
转过头嘱咐一直安安静静的尼桑：“尼桑，转告江雪尼桑和宗三尼桑，我晚点儿······不，可能今夜不回去了。”
“好。”小夜点头，默默牵起在黑夜里侦查堪忧的江雪的衣角，往左文字部屋方向走去。
“这边儿吧。”要说现在最隐蔽的角落，大概要数天守阁，但是出于尊重，也没有提起，找了一个角落的树顶，密密匝匝的树叶提供了隐蔽，小西的侦查也确保不会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那么请讲吧，红大人。”
“其实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红轻飘飘地选了一根树枝坐下，是常人绝对会掉下去的方式，纵然说的是重要的事情，表情还是轻飘飘的，“关于平氏的那位姬君的消息，对，就是那次你和膝丸出阵见到本灵的小乌丸和小乌那次。”
16.番外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