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官星岁合苑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此来势汹汹,该叫人如何是好。
“麟大哥,能劳烦你前去看看发生何事了么?”钟浮山观望一圈,自己身边除了麟修为靠谱,竟是没人能在这时出去探风,于是只能转头寻找麟。
坐在窗边对着花前月下小酌的正兴致盎然的麟,闻言摩挲着手中的玉盏,冷声问道。
“你在此,我不便去别处。”
钟浮山一听,也低下头来思索起来,但还是按捺不住对外界消息的渴求。正在他抓耳挠腮之际,麟却徒然站起了身,对他道了一句话后,身影倏地消失在窗边。
“我在你的玉佩里留下过一道神识,若是有危险,用灵气催动神识,我便可立即归来。”
钟浮山赶紧捞起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感受到里面缓缓流动的灵力,他立刻安下心来。
他贪生怕死成了本能,在钟家那风云变幻的家族中,没有天赋只能靠丹药苟且着修行的他,早就没了所谓人情道义和责任一说,若是步晚凝最终被众门派确凿了罪名,那他是万万不能被牵扯上的。
这个时候,前方情况如何,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而另一边早就在等着那群人上山闹事的曲沧澜,却一手搭在风晚亭的肩上,笑的停不下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诶,那个叫瑶光的小兄弟干啥呢,立誓这种事能随随便便的就立么,他家没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么,还缩头乌龟,诶呦我的娘,你师姐被人说缩头乌龟了诶!”
风晚亭黑着脸,忍无可忍的把人的胳膊拧了下来,而后用上灵力一瞬间逃去了她师姐身边,咬着牙瞪着曲沧澜。
曲沧澜这个人坏心得很,一旦被她知道了你讨厌的东西,她便会各种找机会给你找麻烦,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她愤愤的从曲沧澜的爪子下逃离了。
说了很多次她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为什么就要膈应她啊!
风晚亭郁闷极了。
步晚凝无奈的在曲沧澜搂住她的肩上拍了拍,像是要拍走什么脏东西似的,看的曲沧澜委屈的直嚷嚷。
“行了,曲前辈,这个时候就别欺负人了,山下的人,等着我过去呢。”步晚凝叹气。
曲沧澜坐在窗子边,一只腿翘在窗沿,开衩的裙摆自大腿根部分开,紫罗兰色的绸缎铺洒了满地,绸缎上幽红色的刺绣栩栩如生,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盛开的花团。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姐太优秀的原因,曲沧澜上了山就开始变了法子的跟步晚凝对比,从年龄到修为,再到这繁花锦簇的着装。
风晚亭初见时的确被曲沧澜这人模狗样的给震住了,但当看到她大咧咧跨坐在窗子上,风晚亭又安心了。
果然这世上还没有能够美过她师姐的女子,就算师姐穿着一身黑,那黑中也必定透露着温婉端庄之感,不是寻常人家的黑。
主要还是气质不同。
曲沧澜不以为意,手中把玩着那只让风晚亭浑身不舒服的灵蜂,目光闪烁着,带着笑意看着山下乱哄哄的景象。
“官星岁合苑做了什么事,有些老狐狸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惜了这愤愤不平,不惜立誓的少年人,不知道在得知自己助纣为虐后,会是什么表情。”曲沧澜笑嘻嘻道。
步晚凝嘴边抿着红色的发带,细小的铃铛声随着她的动作传进风晚亭的耳中,那和自己一对的发绳,正被步晚凝细细缠绕在发间。
“虽然我们都不清楚你说的真相究竟如何,但人能为自己所想拼尽全力,也是不错的……嗯?晚亭,你……”步晚凝正说着话,手中丝带却被风晚亭扣住,她不明所以的抬起眼看向风晚亭,而后心脏突的一跳。
风晚亭深沉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步晚凝手中的发带,目光炙热的让步晚凝心里一慌,不自觉就松开了手。
风晚亭一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突兀,她低下头,手中抓着发绳不放,唯唯诺诺的开口道。
“师,师姐,我来给你扎吧,不然你又要把唇脂印在发带上了。”
步晚凝有个坏习惯,总是喜欢最先涂上唇脂,而后带着唇脂梳头,龙晚茶知她脾性,这发带也是特意挑了红色。
以前风晚亭在时,这梳头的活都是她来做,两人这离别的一个月,步晚凝自己动手,这发绳红的都有些不均匀了。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步晚凝也差点就顺着本能答应了,可当她注意到风晚亭微微颤着的手,答应的话在嘴边又掉了个头。
“好……快好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风晚亭一愣,手中动作一松,发带甩出了一个弧度,自然的垂落在了步晚凝雪白的胸口,就像雪地中染上了一抹鲜红。
“……是。”风晚亭低声应了一声,后退一步,走到了边上。
步晚凝心里不是滋味的自己绕好了头发,手腕处很诚实的微微闪着红光,她瞥了一眼,轻轻舒了口气,平静下来。
往日里最平常不过的小事,不知为何在此时做起,都显得刻意而又让人难堪。
就这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回到从前的状态,步晚凝扪心自问——
她不配。
发绳温顺的贴服在了发间,步晚凝缓缓起身,在风晚亭和曲沧澜的注视下,剑起,御剑而出。
25.不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