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人对视一眼,曲沧澜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麟看了她一会,默默移开视线。
倒是曲沧澜看着麟的背影一会儿,然后挥挥衣袖,慢悠悠的跟上了风晚亭。
官星岁合苑的弟子们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们来的人不多,更多的人是回了门派,来之前他们还不知道步晚凝的婚事,如今听了那些江湖散修的言辞,才知晓还有这种事。
瑶光黑着脸,想着自己的长门都被人步晚凝杀了,这一群人却还上赶着去给步晚凝拜喜,心里的不由对他们迁怒起来。
“诶,你听说了么,说是清风阁的步晚凝啊,不同意这次的婚事,之前在老阁主那边跪了一天一夜呢!”
“听说过听说过!这事儿谁不知道啊,这事儿闹得挺大!”
“诶,不过那时候已经没人留在山上了吧,这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有人提出疑问。
“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是外面都知道了,你说,这走在最前面的钟家公子,是不是也知道?”
“那得多气啊,不过照我说,这钟家公子从哪蹦出来的都不知道,而且我看了,这怎么也配不上步晚凝啊……”
那些个修士修为平平,听来的八卦倒是不少,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风晚亭她们耳朵里。
风晚亭是从旁边正和曲沧澜说着悄悄话的女修那里听到的,就这么半天的功夫,曲沧澜已经和一些女修处好了关系,看她在女孩子堆里侃侃而谈的模样,风晚亭心生佩服。
当她听到步晚凝也是不同意这婚事的时候,她心里猛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步晚凝受的苦开始揪心。
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步晚凝发生了太多的事,师徒不和,新官上任的辛劳,莫名其妙的婚事,身上还有曲沧澜留下的蛊,风晚亭不知道她的师姐如今的状况如何,虽是很想立刻就见到人,可这玉清山却是急不得。
风晚亭抿着唇,慢慢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曲沧澜不知何时和那些姑娘分开了,她走进了风晚亭,突然传音给她。
“你们清风阁有人故意泄露消息。”
风晚亭心跳漏了一拍,回过头看向曲沧澜,曲沧澜对她微微一笑,而后继续传音。
“玉清山的消息不可能那么快传出去,若是有不得不传报的消息,也是需要特别的渠道的,但你师姐拒婚这种事,没有理由大肆宣扬。”
风晚亭懂了,刚刚她只顾着想步晚凝的处境,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是啊,这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还是会被传出去。
清风阁的消息一般都是由飞信阁的弟子负责传播,他们操纵特制的玉剑传书,向外传播消息,而在外收集消息的弟子,也会通过这种玉剑传书,将消息传回。
难道,这个过程中,有人出卖了清风阁?这事传出去,首先有意见的便是钟家的人了,钟家这公子哥本就嚣张跋扈的很,若是听到了这种消息,会变得怎样?
前方钟浮山将传话的仆从推倒在地的行为,似乎已经说明了状况。风晚亭叹了一声,这钟浮山若是真娶了她师姐,那步晚凝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所以不管怎样,她都是要阻止这场婚事的。
而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清风阁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飞信阁的弟子一个个惨白着脸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也没有一个人敢看大殿前方发生的事。
啪啪的戒鞭甩在人身上的声音不止,步晚凝气定神闲的喝着茶,钟晚桃忍痛哀求的声音不停地传出,步晚凝闭眼垂眸,全然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钟晚桃被步晚凝罚了五十道戒鞭,这还是步晚凝口中的心软。
按照清风阁的门规,恶意透露门派内务的弟子,是要被罚戒鞭九十道的,若是滋事事大,更是要被逐出师门,再也不能回到清风阁。
但步晚凝说,念在钟晚桃不是有意透露,只是在把消息发给钟家,她娘亲那里时,被人截了书信,才会泄露,步晚凝决定罚她少些。
但这结结实实的五十道戒鞭下去,还在筑基期徘徊的钟晚桃也是皮开肉绽,伤的极重。
钟南星赶到飞信阁的时候,步晚凝正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紫泱剑,大殿上,钟晚桃浑身血痕,正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
钟南星当即便红了眼,元婴初期的灵压骤然发出,直冲步晚凝,他一字一顿的怒喝道。
“步——晚——凝!!!”
步晚凝动作都没停,剑气自手下散出,结结实实的接下了钟南星的攻击,那灵气打在剑气上,嘭的一声,就像石头打进了棉花里,被剑气抵消的干干净净。
以柔克刚,是步晚凝的强项,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不过是基本操作。
“师傅,小师妹伤势严重,但为了师门规矩的执行,这是她不得不承受的,还望师傅理智些。”步晚凝收起紫泱剑,斜倚在大殿的椅子上,柔声道。
钟南星抱着他的宝贝女儿,红着眼眶怒视着这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步晚凝淡淡的回望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师傅您的教导。”
“好,好!好一个无规矩不成方圆!步晚凝,你真是好极了!”钟南星气笑了,只是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
“谢师傅赞赏。”步晚凝嘴上说着感谢,人却是动都没动,看的钟南星怒火中烧,就要爆发出来。
“爹……别……”钟晚桃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钟南星的袖子。钟南星一顿,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没再和步晚凝说什么,抱起钟晚桃,虚影一闪,便离开了大殿。
步晚凝打了个哈切,对底下一句话都不敢说的飞信阁弟子们挥了挥手,将人赶了下去。
还有五天,钟南星定的日子就要到了,她没对钟晚桃下狠手,但今天的伤,足够让钟晚桃在剩下的几天里,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步晚凝抬起右手,手腕处的红光微微闪烁着,额头正一抽一抽的疼痛着。
一想起钟晚桃都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在门派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就有些烦躁。似乎最近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越来越容易动怒,平日看过就算了的事,她现在却是能够不舒服好一阵子。
步晚凝大概知道,这是曲沧澜给她下的蛊的原因。她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灵气越发凝滞,与此同时,是一股越来越清晰的嗜血欲,在她越痛苦的时候,这股欲。望便升腾的愈发凶猛。
红光渐渐黯淡,额头的痛楚也慢慢消失,步晚凝慵懒的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了难得的沉寂。
19.不一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