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
我忽然听到这一声凄厉的呼喊，伴着飞沙走砾，一个身影扑向我，抱着我就地一滚，紧接着，又一道怒喝，旋即仿佛开天辟地一通巨响，堪堪砸向我的巨石就在我眼前崩裂，爆出摩擦出来的火光与强大的气流。
我被推得朝后飞去，而那个身影护着我，任凭碎石击打在他身上。
我重重落在地上，那人则掉落我身边。
我急忙爬起：“千羽鸿？！”
千羽鸿捂住胸口，白了脸，忽然喷出一口血。
“千羽鸿……”我惊叫。
“大师兄……”
“大师兄……”
老三老四齐齐奔过来。
“衣衣，你没事吧？”千羽鸿在我臂弯里艰难喘息着。
“没，”我摇头：“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找……”
在这里，我只看到过宠物医生，还有……
“快，去临安，找药店老板……”
应该，可以吧？
“不，我没事。”千羽鸿捂着胸口坐起，嘴角还沾着血丝，向前望去。
“二师兄，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千羽煌喝问，平时他与千羽晟关系最好，这工夫也忍不住急了。
“我……”千羽晟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直到现在还呆立原地不动：“我，我没……”
“二师兄，想不到你速度比师父还快了，这阵子怎么修炼的？教教我……”
千羽碧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不是在激化矛盾吗？
“我，我不可能，我怎么会……”
千羽晟无助的看自己的手，见独步黄泉还横在掌心，像是被火烤般将它丢下。
“不，他……”
千羽鸿要努力起身，终是失败了。而这次失败导致他依旧盯着前方，目光危险。
“不是我，你们爱信不信！”
千羽晟丢下这句，转身就跑了。独步黄泉识得主人，在地上嗡鸣一阵，倏地追他而去。而周遭的破败，伴着战事的停歇，于眨眼间恢复了山清水秀的原貌。
会不会有很多东西是不能更改的呢？
我暗忖，扶千羽鸿站起，他轻轻的咳着，跟我说：“衣衣，别怪他。”
本来我不习惯他这般唤我，可是他方才舍生忘死的保护我，我也不好反驳。
我笑了笑，假装替他拍打衣物：“你们都是小孩子，有时玩过头是难免的……”
他似要说什么，又咽下，忽然开口：“别动！”
然后从我头上摘下一根草棍，冲我弯弯唇角。
不能不说，我这徒弟长得真是玉树临风，又温柔多情，关键时刻不忘救我于水火，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配偶典型，不过可能就因为我们的关系或者是我对他过于阴柔性格的不喜，导致我始终无法对他生出异样之情，于是当回想方才的惊险，我分外愧疚。
“我们去看看大夫吧。”
风景乱了可以复原，可是千羽鸿的血怎么好像吐不完的样子？而且，真的是血啊。
“衣衣别哭……”千羽鸿拿指轻触我的眼角。
“谁哭了？”
我别过脸，然而拿手一抹，竟果真是泪。
“看你弄得花猫似的，快过来，先洗洗脸再说。”他拉着我往湖边走。
“洗什么洗啊？你都这样了，还不赶紧去看大夫？”
我怒急，抓住他意念一动，就要往临安而去，却是不成。
他拉过我的手：“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情况吗？倒是你，始终与我们不同。”
“我……”
“快别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果真，说话间，他沾在唇角、衣襟的血就好像变魔术般隐去不见，就连衣服上的褶皱跟尘土都一并消去，一切都同早前没什么不同。
趁我惊住，他将我扯到湖边，指着水面：“再看看你……”
我晕晕乎乎顺着一看……我去，这谁啊？
浮动的水面飘着一个人影，任是怎样朦胧，也如同傻姑。
尤其是头发，两侧的“包子”似乎经过了爆炸，简直是四分五裂。
我急忙蹲下身子，撩起水花就往脸上拍去。
水面渐渐平静，我慢下了动作，捂住脸。
其实我从华山来到这，就是为了看看发生变故后我成了什么模样，而现在，我却不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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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永远不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