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随我来。”
殊语瞪了风一眼,“我才不要先走,我要陪着小姐。”说着走到顾婳身后,理也不理睬风。痕月尴尬地向风笑笑,走到殊语面前,“小语,二少爷若带着小姐,小姐定然是安全的,若再加上我们两个,恐怕会让少爷力不从心。不如我们就听二少爷的安排吧。小姐你觉得呢?”
顾婳听到痕月这一番话,微微笑着看着痕月,痕月脸色微红,摸了摸脸,“小姐,您怎么这样看着痕月,痕月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痕月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就多谢二哥了。”
殊语一听急了,“小姐!”
顾婳握了握殊语的手,“好了小丫头,你就让风侍卫送你们回去吧,放心吧,你们小姐的命硬着呢。”
听到顾婳这样说,殊语只好和痕月随风离开了。小丫头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顾婳。顾婳反倒被殊语一脸委屈的样子逗笑了。
“三妹妹很在意这两个丫头?”
“这是与婳儿一同长大的,自然在意。”
顾旌笑了笑,“是吗,原来如此。”
顾婳笑容渐渐淡去,就那样站着不说话。山风卷起两人宽带袍襟,猎猎作响,在风中交织着,正如两人的此后,缠结此生。
不一会儿,小道上就剩下顾旌和顾婳,顾婳正要开口。
“姨娘生病了,怕把病气传给三妹妹,三妹妹不如和我同骑一马如何?”说着就扶着马示意顾婳先上去。顾婳看着顾旌一脸坦荡,自己本又是将门之后,心性自然不似寻常女子,于是也没有什么顾忌,利索地翻身上马了。
顾旌看着顾婳的身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翻身上了马。顾婳等了一会儿不见顾旌要走,正想转过头询问一番,忽然一顶帷帽罩在了顾婳头上。顾婳眼前视野瞬间朦胧起来,顾婳不习惯地偏了偏头。
“坐好了”说着顾旌夹着马肚子带着顾婳走在前面,三姨娘和侍女由车夫带着走在后面。一行人就这样向庄子走去。
一行人来到比邻京城的县城谷城,此县在枫叶寺山脚,依仗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为岐夏京都的门户。虽说是京郊,但毕竟是天子脚下,可以说是繁荣无比。顾婳一行人进城事卸下了马,步行在谷城街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虽说这谷城有士兵值守驻守,但也不至于如此多人把守吧?
“二哥……”
顾旌抬了抬手,笑道:“莫急。”
这时,风忽然出现在顾旌身边,“主子。”
“如何”
风眼神复杂地看了远方一眼回答道:“果如主子所言”
一旁的顾婳看着这主仆二人打着哑谜,也不开口询问。只是问着殊语与痕月两人的安危,知道她们已经平安到达,也就不再开口。
许久,等顾旌挥手让风退下,这才转过头看向顾婳,少女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但双眼却透着格外的光亮,耀眼而让人恍惚,似乎那光亮会去烟火,极昼而亡……
顾旌眨了眨眼,收回目光,“三妹妹可要回庄子?”
顾婳闻言对顾旌笑笑,“这一路有劳二哥,这里离庄子不过几步,我自行过去就好。”
顾旌正要开口,身边的侍卫附在他耳边说了身边,顾旌垂下眼睑,“如此鹤,你送三妹妹回去。”
“是”
顾婳跟着鹤去庄子上,转身看到顾旌一脸凝重地骑马远去,留下几名侍卫护送三姨娘离开。顾婳眼神扑闪,转身跟着鹤离去。
顾旌带着风来到境界,一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乞讨的人,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捧着仿佛能压断他们枯瘦如柴的手的碗,艰难地拥向过路的行人。
“主子小心!”
风抓稳缰绳,侧身踢开一个意图拉扯顾旌下马的人。然而风的脚一踢出去就被饿疯了的难民拉住了,一时竟难已挣脱。
顾旌看着这延绵数里的乞讨难民,耳边充斥着各种绝望的祈求声,悲怆的哭声以及气若游丝的□□声,面色冰冷,任由难民拉扯着脚。
“主子!”
顾旌回头,风正被拖下马,难民们正发了疯一般搜寻他身上的东西。顾旌提起马头,冲向疯狂的人群,马鞭猛地挥向抓着风的人们,被抽到的人摔出好几丈外可是却不见受伤之处。风忙抓住顾旌的马鞭,借力跃上了马,跟着顾旌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远处城门上,殊语抓着顾婳的袖子,“小……姐,他们是什么人呀,好……可怕,我们……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回去吧……”
顾婳看着远方沉默不语,看着一群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粗暴地驱逐难民,听着城的另一边毫不知情的教坊繁音。
许久,顾婳低沉地对殊语说:“走吧”
殊语看着小姐面色不对,可是又不敢询问,只好默默扶着小姐回去。
顾婳边走边看着渐渐被葱茏山色遮掩住的画面,心中冰冷,父亲,这个所谓的盛世容不下你,耳不能闻,国泰民安,这盛世……如他们所愿……
17.长安之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