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怎么知道?”三叔一句话点了重点。
胖子瞅了眼边角的蜡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管她怎么知道的!我这灯都没吹呢!铁定没事!”
说着,也不管几人脸色,走到棺椁旁,细细摸了起来,然后拇指一推,那漆棺自中间裂开,一声阴鸷的低鸣声从中发出,宛如有人在耳边惨叫,吓得众人脸色煞白。
胖子往后一跳,双手展开:”都退后!”
几人后退了几步,那漆棺如佛座莲花,缓缓升起,然后裂开的棺盖翻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正主:一个浑身裹着黑色甲片的人自棺材里坐了起来!
吴邪上来就想给一梭子,被胖子拽住了枪管:“别动,他身上的可是宝贝!别弄坏咯!”
这棺中的并非是白骨干尸,而是一具罕见的湿尸,全身皮肤白的透明,但五官紧皱,似乎死前遭遇了极大的痛苦。
三叔已经转到背后,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个粽子,你们来看,这后面还有个木头撑着,难怪能坐起来!”
这话听起来是为了让人安心,大约也有说小黎杞人忧天的意思,古代的那些迷信哪有几个真的?说是写了回魂符咒,难不成他们眼前这个还是个活人?
不同于几人的兴奋,小黎自开了棺就一只远远站着,似乎那里坐着的不是个虚有其表的死人,而是一头凶猛的巨兽。
三叔和胖子当先认出了这是个玉佣,也就是所谓的金缕玉衣,或者金缕玉匣,这东西古传可尸身不腐,返老还童,到魏文以前,不少贵族王孙下葬均以此为椁,不过,据传,真的金缕玉衣只有一件,且早已失传,就是秦始皇也没找到它在何处!
这墓里有这么一件东西已经算得上上不虚此行,几人团团绕着,就想把这东西扒下来。最后,还是胖子眼尖,找到了一根金丝线头,才要去扯。一声“住手!”和破空声同时响起,胖子身子一晃,被三叔踹到一旁,一把黑刀贴着他刚才在的位置擦了过去,钉在了树干上。
小黎还维持着刚才扑上来的姿势,被大奎架住才没扑到玉佣身上。他们回头,小哥站在台阶下,浑身是血,那青色的麒麟在一片殷红中,如同踏火而来。他左手还维持在出刀的姿势,右手提着一个血葫芦样的东西,几人定睛去看,都抽了口冷气:那居然是之前那个血尸的脑袋!
小哥冷冷地扫了一眼,有些蹒跚地走到台阶上,呼吸颇为沉重,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他也不理别人有没有吓着,只对拦着他的人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让开。”
胖子差点成了刀下亡魂,这会刚翻起身,怎么可能吃这个亏,当下叫道:“你大爷的,刚才想做什么?”
小哥转过头,一点也不收敛,冷冰冰地瞪着他:“杀你!”
“嘿,当胖爷我没脾气是不?”胖子撸着袖子就要上来理论。大奎是这边才松开了小黎,那边又得抱着胖子,三叔一瞧,这还没出去呢,就先窝里黑了,忙打圆场:“别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咱们先听个清楚,他这一路也没少救你的命,先别激动!”
胖子也不是真的没脑子,不过是面子抹不开,这会一劝,也冷静下来:“合着就我胖子没朋友呗!行,你们人多,我一拳难敌四手,姑且,先听听解释!”
小哥似乎是伤了肺腑,缓下来就禁不住咳嗽,他把那血葫芦搁在玉床上,指着两个解释:“这血尸就是玉佣的上一个主人,鲁殇王倒斗的时候发现了它,把玉佣脱了下来,他才变成现在的样子。进这玉佣,五百年脱一次皮,脱皮的时候才能把玉佣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你们眼前这个已经活了三千年,刚才只要一拉线头,里面立刻尸变,到时候,我们全都要死在这!”
他说着,又咳嗽了几下,嘴角已经有血丝渗出,可眼下,他们的包裹中至多都是外伤药,根本缓解不了他的伤势。还好小黎习惯了在身上带着些药粉,抽出裹着三七粉末的药包,递给小哥。
这会也顾不上许多,小哥生吞了下去,才要休息一下。潘子终于忍不住了:“小哥,我潘子嘴直,你不要见怪!你对这里也太了解一些,如果方便,不妨说个清楚,你究竟是哪路神仙,如果有命出去,我也好登门拜谢!”
实际上,何止小哥,小黎也看着太镇定自若了些,只不过,比着这无所不能的,她的问题倒可以放上一放。
小哥总有常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不去回答潘子,反而走到那玉佣前面,因他面朝着小黎,所以那脸上的神色被看的一清二楚:那是种夹杂着厌恶、悲凉、可怜和冷淡的复杂神色。他伸出手卡住了那唯一毫无防护的脖子,力气之大,居然将他从玉床上提了起来。那玉佣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四肢抽搐,似乎想挣脱,却无能为力。小哥冷冷的:“你活得够久了,可以死了!”说着,手上一用力,颈骨随着发出断裂声,那玉佣不过登了两下腿,再没了动静,皮肤也变得黢黑。
这一变故看呆了众人,小哥把那东西往地上一贯,仿佛那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一堆垃圾。吴邪一把拽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和这个鲁殇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哥看了吴邪一会:“知道了,又能如何?”
胖子插嘴道:“废话!你二话不说就动了手,我们的辛苦白费了?你总该给个交代吧!”
小哥不去看那玉佣,反而看着玉床上的血尸头,然后随手指了放在漆棺后部的一个紫玉匣子:“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个匣子里。”
11.树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