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来并不像才醒。
      年轻人听了吩咐,退出去喊人,一旁安静乖巧的姑娘开了口,稍稍带着婉转的尾音,似乎并不是个汉人:“阿公,我先回去了。”
      “不必,这人,你需得见见。”四阿公在道上除了凶名,信守承诺的名号也很响亮。他留了这姑娘并不为怜悯,人老了,有些想法就会变,他虽觉得自己还能活动,可到底不比年轻的时候心冰血冷。
      房门很快再次打开,当先进来的还是之前那个青年,这次身后却多了一人,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人:他的头发有些长,半遮着眼,清瘦的身材裹在一件深色的很普通的连帽衫里,皮肤细白,仿佛从未见过太阳,他该是瘦弱的、清秀的,适合坐在浮华楼中听一折戏、品一杯茶,可你见了他,却会确定这些不该是他做的!这样的矛盾带着些清冷,无论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还是久历风尘的老者都很难自他身上移开目光。
      阿公摆了摆手,让那领头的青年离开,待门合上,脚步声远去,这才开口:“你回来的正好!我以前故交家的小辈要‘夹喇嘛,翻的肉粽,要找几个能人!得空,你便走一趟。”这话是吩咐,根本没给拒绝的可能。
      那男人也不反驳,顿了两秒,见没有别的话,这才回了个“好”字。
      “这女娃是个生手,托了别人,怕没命回来,你带她去见见世面。”这话放在别人嘴里正常,换了四阿公,那就是天上下红雨也见不着。可惜,听他说话的人,一个没什么好奇心,一个是不懂这些行话,都没问什么浅薄的问题。
      那边催得紧,这话递了没两日,就到了出发的时候。
      临行前,四阿公单独叫了女孩:“你阿爹当年救了我一命,如今,你在我这就是托付,既然是托付,你的命就不能丢!这次去,只是见识!有些东西莫逞强!”
      女孩眨了眨眼,她知道,这都是好话,可再好的话,若到时做不到,不如现在不答应:“阿公,那草药不能断,我都托给和尚哥哥了,每日早晚都要用上!”
      “小孩子家家,哪里来的老成气?去吧!”四阿公又躺会摇椅上,老式收音机里传来咿咿呀呀的花鼓戏。
      两人并没带什么家伙衫,也不受交通限制,很快,女孩跟着那个仿佛真是哑巴的青年到了杭州,一个颇为路熟地找了家干净的民宿,一个满眼新鲜地安静跟随。
      青年进了屋子,左右打量了一下,付了定金,却也不留在那,转身出了屋子,七转八转地消失在了弄巷里。
      女孩站在屋门口,目送他离开,转而欣赏起了这白墙灰瓦的江南,她从未到过这里,看什么都很新鲜:弄堂闹中取静,还有简朴的三轮小贩穿梭在石板路上,宛若多年前的旧景,但家家户户的门瓦前立的都是电灯,人们穿着潮流的衣服进进出出。
      “女芽儿,侬来!饮杯茶。”屋主人是位十分和善的老太太,她对着女孩招了招手。
      老人见她看的专注,一点点地将煮茶的方法教给她。两人一直坐到夕阳西斜,也没能等到那青年。民宿是包饭食的,料理的也不是主人,而是聘来的厨子,这厨子善做杭帮菜,一桌子的清淡,也各有风味。
      就这样,到杭州的第一个晚上悄然来临。女孩躺在松软的被窝里,听着隔壁的动静,而那里静悄悄的。

2.天上红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