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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回到内室时,已是掌灯时分。
      金州布政使柳长河柳大人放下手中的杂集,“你的那位小姐妹回去了?”
      “嗯,二十几年没见了,聊的忘了时辰,好在阿沅一家就住在驿馆。”柳夫人待两个女儿问了安,又问道:“老爷用了晚饭没有?”
      柳大人哼了声,“没有。”
      云琼和云琳便都笑了,云琳道:“父亲是不是还要母亲伺候才能用饭?”
      柳夫人面庞泛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琳儿也是大姑娘了,休要乱说。嬷嬷,快给老爷摆饭罢。”
      柳大人招呼两个女儿,“你们一起坐下少用一些,陪客总归是拘束。”
      柳夫人道:“哪里是客,阿沅和我自小便是一家人一样。老爷,你明日得不得空,我想请阿沅一家人过府来。”
      一家人,柳大人沉吟着,“她家丈夫可是沈致远。”
      沈致远,出身于易州沈氏家族,天启十八年生于京师,因生母卑微,并不为其父所喜,而沈致远自进学起,便一直于学业上表现平平,并未引得沈家人的半点注意。
      隆佑七年,二十一岁的沈致远准备参加会试,但因其父沈桐安奉命为总裁官回避不试。
      隆佑十年,二十四岁的沈致远再次参加会试,这一次,他如春笋般破土而出,崭露头角,隆佑帝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进士及第,授翰林院庶吉士。
      隆佑十三年,授翰林院检讨,开始担任《亲征平定漠北》的纂修官,隆佑十四年四月,入值南书房,自此久持讲握,简任机密。
      隆佑十八年,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同年十二月,充经筵讲官。
      隆佑二十年五月,授刑部左侍郎,七月,沈致远奉旨赴徽州,稳妥地处理了私盐贩蒋五等人聚众劫掠屯庄案。次年授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士,沈致远涉政不久,他的才干便一点点显露出来,任吏部左侍郎时,绝苞且,杜请花,锉玫肃然,清廉之名不胫而走。
      如果照着这个势头继续下去,柳长河相信不过十年间,沈致远便有可能入阁拜相,可惜,造化弄人,正当沈致远这颗朝堂上的新星冉冉升起时,隆佑二十二年的冬天,时年仅二十八岁的隆佑帝突然驾崩了。
      隆佑帝英年早逝,仅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子肖广栎,窦皇后为防母凭子贵,联合首辅大臣朱廷秀命皇子生母赵婕妤殉葬,而朱廷秀亦被窦皇后指为隆佑帝临终托孤的顾命大臣……
      未满百天的新帝即位,尊窦皇后为太后,尊朱廷秀为辅政大臣,满朝众臣除沈致远外皆无异议。
      沈致远接连上书,斥朱廷秀不臣,他的衰运也就是始于那时。朱廷秀开始时顾忌人言且忙着经营朝堂,并未理会沈致远的那些奏章,待一两后,朱廷秀羽翼渐丰,沈致远便开始坐冷板凳,其实他早前已经在坐冷板凳,只是尚未那么明显罢了。
      待到乾元四年,朱廷秀终于不再忍耐,将沈致远贬至梅州……
      “沈致远怎么了,既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不是作奸犯科之辈,有什么好怕的。”柳夫人一面亲自布菜,一面随意的说道。
      柳长河摇头,叹道:“所以说妇人啊!”
      可这句话却是无形之中将在座的三人一同得罪了。
      “爹,你瞧不起女儿吗?”
      “娘,你看我爹。”
      柳夫人亦用公筷轻轻在丈夫手背上敲了一下,“你说妇人干什么,妇人又怎么了?”
      柳长河只得苦笑作揖,“好,好,好,是我口误,口误,我认罚。”
      云琼和云琳便也如母亲一样,在用筷子在父亲手背上敲了一下。
      柳夫人唤了丈夫的小厮进来,“你,拿了老爷的名帖去金州驿馆,邀沈致远沈大人携家眷明日过府一晤。”
      小厮抬起眼皮见柳大人并无其他暗示,忙垂手应道:“是,夫人,小人马上就去。”
      柳长河只专心对着面前的两个女儿,“琼儿,饭菜不合口吗,怎么用的这么少。”
      云琼说:“父亲,我在席上用过了,并不是不合口。”
      柳长河则看看小女儿,“琳儿,你是在席上没吃饭吗?”
      云琳放下筷子,“父亲,我在席上只顾和沈家妹妹说话,用得少。”
      柳长河示意女儿继续用饭,“我们琳儿和沈家妹妹投了脾气?”
      “这个沈家妹妹读书读得很好。”柳长河说的并不是问句,他自然知道自家的这个女儿嗜书如命,能让她有兴趣的除了书,也就是同她一样会读书了。
      云琼

6.再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