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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除患 下[2/2页]

皇舆 青城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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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梁氏与沈子的婚事,陛下特赐封了梁氏乡君的名位。”
      听闻梁宛尚未及笄便已有人去提亲,只是舞阳伯梁致极疼这个女儿,不肯将她轻许了才情浅薄之人,故而迟迟未嫁。太后与姐姐曾道不敢轻易与舞阳伯细君提及梁宛的婚事,只恐不合舞阳伯的心意。这样才貌绝佳女子,与沈攸祯果然是最相宜的。
      我归上平未久,沈化病逝,皇帝未另封大鸿胪只命沈攸祯代行职守,至今已是两载有余了。我不由笑道,“与沈子品貌相宜的女子极难得,只是不曾见过。”
      哥哥抚掌笑道,“可见你忘性大,你曾在城阳王妃的宴中见过她的,竟又不记得了。不过今后你们亦可常相见,我只待笑你卑陬。”
      我横眉怒道,“你讲与我听,我做了什么竟致见她要羞愧!”又转向佩青叹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也不知是谁的兄长。”
      佩青早已红了脸,暗暗拉了哥哥向我赧道,“他是久不见你方会如此,今晨得知你要归来,他欢喜得紧。”她知哥哥素日心胸,我也深解哥哥心意,只向她打趣道,“他是欢喜着又可寻机取笑我呢。”
      晏儿午后只拉着我陪他玩闹不肯去睡,用过晚膳便乏累得睁不开眼。佩青引晏儿回房歇息,哥哥含笑收回目光,“顾惇归京日久,你可曾见过他?”
      从前南境每送来战报哥哥都会留意顾惇的消息,可他以军士之身入军,打探他的消息是极难的,唯有霍鄣归京后的请封疏中看到了他的名,已为殄虏护军,哥哥亦是欣喜。只是他的位阶极低,又碍于军规,顾惇不能私自离军。
      但以顾惇之将才,这一日定然不会太久。
      我摇头道,“待他累战功进封,终可与你我相见的。他还是没有书信与你?”
      哥哥笑了,道,“你知他是不好送书信来。”
      他总似欲言又止,几次拿起羽觞又放下。我只看着他,终见他将羽觞置于案,起身到我近前坐下,抬眼看我,“他待你可好?”
      我横眉,“我当你要说什么。”又笑道,“那边清静,和家中一般自在。那么多的书,我可要读许久的。”
      哥哥亦笑了,却又叹道,“如此便好。那时你身子虽恢复了可面色总是灰沉,父亲前些日有书信来还问到你好不好,今日看着面色红润,我也好回了父亲。”他自内室取出两个瓮置于案,指着一瓮道,“知你又是念着青珑生了,我为你存着呢。”
      他又指着另一瓮道,“这是昨日新启的桂蜜,姐姐的那瓮我已送进宫去,这瓮本想遣人送过去,你既来了便自取回去吧。”他弹一弹我的额头,宠溺地笑,“你不可纵饮,饮尽了也不许来抢我的。”
      我抱过瓮横睨了他一眼,嗔道,“你当我是来看你的?父亲有书信了为何不送去给我?他已到了江东?”
      “他只是四方游历,并未说身在何处。”哥哥忽然佯恼,“你倒来怪我,本就是你长久不回来,也不遣人回来问我安好。”
      “那我便多留几日,”我垂着眼沉吸瓮口溢出的醇香,“这样匆匆见过只怕再见时晏儿又认不得我了,我房中没有动过吧?”
      一句说完许久不闻哥哥作声,我不由抬头,却见他眸色沉沉,竟含了几分怫然之意。
      他极少在我面前有这样的神色,我一时有些慌乱,忙又低下头,唯恐被他看穿心思。
      哥哥接过我怀里的瓮,语声已是愠怒,“他如何欺你,你竟要躲回家中来!”
      他这样直问出口,我更不知如何答他。
      “你自回来便是强作欢笑,当我看不出?”他揽过我低叹,“那里的清静,是因他常不在府中?”
      眼中蓦然涌入灼热,我再忍不住,倾身压在哥哥肩头。
      多年里已然惯于清静,无人能如哥哥一般畅言陪伴亦不算难以承受,可是霍鄣……我看不出他究竟如何看待这场婚事,如何看待我。
      泪水的暖意触到他的衣衫顷刻化作清凉,哥哥抚着我的脊背,长叹不语。
      良久,他扶起我为拭去泪,我却更止不住。他沉叹道,“当日神武台点兵,我亲见上骁军的静默何等可怕,从前父亲领军之时亦未有如此。但你不肯违旨,我又看他礼数周全,也只盼着他待你不似领军。今日看来,他当是并未刻意欺你。你不肯说我也不问你,但你的心性我最清楚,有时你以为受了屈不过是你想不透而伤了自身。你再想一想,是不是你给了他容色看他又没有顺着你,你便认作是他欺你?”
      我一时愣住,哥哥的目光半刻不离,倏然笑叹了,“回去吧。若他当真负你,我定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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