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来锦州城两天了,每天四处打听胡奇峰的下落。十几岁的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寻找从没见过的二叔,结果可想而知。其实大虎爹只是随口提一下,让大虎知道有这么个人在东北,有机会遇着最好,并没有让大虎刻意寻找。这样做也是为了路上有人问起大虎来东北干什么,能有个说辞。总不能别人问大虎“到东北干什么来了”,回答说“在家里把人打了,出来躲躲”吧。但是大虎对爹的吩咐向来是很认真的,真就把这事儿当做必须的了。可是他忘了爹嘱咐他,是让他做个小买卖,过几年再回去。
中午的时候,大虎有些饿了。于是找了一家小饭馆进去,在角落里坐下,要了一碗面来吃。
这时饭馆走进一个人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两头尖的脑袋,老鼠眼,白净脸膛,头戴瓜皮帽,身穿棉布长袍。这人站在门口往里望了望,把眼光落在了大虎身上,然后漫步走到大虎桌前,朝大虎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我坐这儿方便吗?”大虎点点头。“老鼠眼”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喊道:“伙计,来一个盐爆花生米、一个溜肥肠,再烫一壶老白干!”伙计长声答道:“您稍等,马上就好!”
“老鼠眼”叫完菜,从衣兜里掏出把瓜子嗑起来,还偶尔打量一下大虎。不一会儿,伙计端着两个菜一壶酒送了过来。“老鼠眼”倒了一杯酒,“吱喽”一下干了,然后夹起一片溜肥肠放进嘴里,闭上眼睛慢慢嚼,细细地品味着溜肥肠的口味,嚼了一会后才咽下去。接着又倒上酒,跟大虎搭话闲唠道:“小兄弟是头次出远门吧?”大虎点了点头。“老鼠眼”又问:“家是哪里的?”大虎说:“抚宁猩猩峪的”。“老鼠眼”惊喜道:“你是抚宁的?我也是抚宁的!哎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大虎奇道:“你也是抚宁的?哪里人?”“老鼠眼”面色一端:“我是抚宁城里的”,随即哈哈一笑:“小兄弟信不过我?我骗你有什么用吗?你也不是大老板,又不是大财主!来,一块儿吃点,我请客,遇着老乡不容易啊!”说完扭头喊道:“伙计,再给我切半只沟帮子烧鸡,就便拿个酒盅来。”转眼伙计送来半只烧鸡一个酒盅。“这位小兄弟的饭钱算我的,另外再烫壶酒。”“老鼠眼”对伙计说。大虎连连推辞。“老鼠眼”拉下脸道:“瞧不起我?”随即笑道:“俗话道‘相见即是有缘,何况咱俩是老乡,出门在外碰见不容易,别跟哥哥客气,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说完给大虎倒上酒道:“头次见面,干一个”,说完干了。大虎被他一番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道了声谢,也把酒干了。
于是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家常。“老鼠眼”非常能侃,天南的、海北的、清朝的、民国的,侃得大虎发晕。说实在的,大虎以前在家见过能侃的,但没见过这么能侃的。刚开始的时候,大虎总是些怪怪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壶酒喝完,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两壶酒喝下去两个人已经很亲切了。最后两个人又喝了第三壶酒,这时两个人都快成亲兄弟了。“老鼠眼”摇摇晃晃把帐结了,然后硬拉着大
第五章人生第一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