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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2/2页]

月落昼锦堂 郭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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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不已,随手写下了《祷雪有感》这首诗:
      灵岳祠宫尚未回,六花随祷下琼瑰。只忧风力狂无定,最喜云容重不开。但得馀滋周畎亩,敢求娇意助樽罍?夜深犹使家人探,平地依稀几寸来。
      定州连年丰稔,百姓安居乐业,这让韩琦得以有财力将郡城东北废置了多年的《众春园》重新扩建,为定州百姓营造一处绝佳的休闲胜地。
      根据史书记载:“韩魏公喜营造,所临之郡必有改作,皆宏壮雄深,称其度量。”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韩琦50年的仕途生涯中,凡就任一处地方州郡,韩琦几乎都会在当地留下一些建筑,而定州,无疑是韩琦留下建筑最多的州郡之一。
      定州众春园,原本是景祐元年明德太后侄子李昭亮知定州时所建。这个李昭亮,也就是当年韩琦在西北边陲,以其是“贵家子,不易在边陲任职”而让宋仁宗调走的李昭亮。
      最初的众春园并不大,韩琦增扩其址,每年节日时和定州百姓赴园同乐,因而起名为“众春园”,并为此作《众春园记》:
      天下郡县,无远迩小大,位署之外,必有园池台榭观游之所,以通四时之乐。前人勤而兴之,后辄废焉者,盖私于其心,惟己之利者之所为也。彼私而利者,不过曰:‘吾之所治,传舍焉耳,满岁则委之而去,苟前之所为,尚足以容吾寝食饮笑于其间可矣,何必劳而葺之,以利后人,而使好事者以为勤人而务不急,徒取戾焉?吾不为也!噫!彼专一人之私以自利,宜其所见者隘而弗为也。公于其心而达众之情者则不然,夫官之修职,农之服田,工之治器,商之通货,蚤暮汲汲,以忧其业,皆所以奉助公上而养其室家,当良辰嘉节,岂无一日之适以休其心乎?孔子曰:‘百日之蜡,一日之泽,子贡且犹不知,况私而自利者哉!
      中山之地,自唐天宝失御,盗据戎猾,兵革残困,民不知为生之乐者百有余年,到我朝而后,始见太平,亭障一清,生类蕃息,不有时序观游之所,俾是四民间有一日之适,以乐太平之事,而知累圣仁育之深者,守臣之过也。非公于其心,而达众之情者,又安及此乎?
      郡城东北隅,潴水为塘,广百余亩,植柳数万本,亮榭花草之盛,冠于北陲,盖今宣微李公昭亮始兴之,后实废焉。予之来,惧陷其心于不公也,复完而兴之。凡栋宇、树艺、前所未备者,一从新意,罔有漏缺,又治长堤,凿门西南隅,以便游者。于是园池之胜,益倍畴昔,总而名曰‘众春园,庶乎良辰佳节,太守得与吏民同一日之适。游览其间,以通乎圣时无事之乐,此其意也,后之人视园之废兴,其知为政者之用心焉。
      《众春园记》道出了韩琦营造这处园林的宗旨,那就是他要给老百姓营造一个休闲的去处,让老百姓享受一下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和平安宁日子:“中山之地,自唐天宝失御,盗据戎猾,兵革残困,民不知为生之乐者百有余年,到我朝而后,始见太平。”同时也道出了韩琦为任一方,就要竞竞业业的为官宗旨。
      在营造众春园的这段时间里,韩琦心情是颇为适意的。
      人云“诗为心声”,在韩琦这段时间的诗作里,便真实地体现了他的这种适意、轻松心情。韩琦在《新植花开》这首诗里这样写道:
      去岁栽花遍小栏,只忧芳艳不禁寒。年来醉赏春风里,无限边人见牧丹。
      《牧丹两首》其一
      极塞将何奉燕娱,牧丹池馆一株无。谁人会我栽培意?欲见吴宫小阵图。
      其二
      青帝思偏压众芳,独将奇色宠花王。已推天下无双艳,更占人间第一香。
      《落花》
      一夜残芳泣露痕,晓来红雨点兰荪。对人终有风流在,几片斜飞在酒樽。
      ……
      宋仁宗皇祐三年春天,就在众春园建成、韩琦为之深感惬意的时候,韩琦忽然接到一年多未通音信的范仲淹来信。尤其让韩琦惊异的是,范仲淹写信的日期,竟然恰是韩琦皇祐二年闰十一月给范仲淹写信问候的日期。两位相知的挚友相隔千里,居然在同一天写信向对方问候,真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留下了前可见古人、后恐怕难见来者的千古巧合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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