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夕单手撑着头,半靠半倚在床上,说道:“我以为你恨我,而我也知道,你阿爹阿娘一直在为你重铸身体,他们早已知道会有那一日,当日的情况,我只得将你送回去,后来我麻痹自己,成了婚,做了冥王,我却并不开心,这心上实在堵得紧,总觉得欠了你什么。”
沐烟深吸了一口气:“喔,这样,昨日,你与阿爹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说你对我是真情,可是你又为何三番五次伤我?”
冥夕抱着沐烟,说道:“傻瓜,以后再也不会了。”
门外那人听得咬牙切齿,回到自己的寝宫,因随身的佣仆走路慢了些,便发脾气:“你白白吃了那么多饭,走路这么慢?不急不忙的。”抽了竹条,便是好几鞭子。
那佣仆自然是知主子正在气头上,只得吃了哑巴亏,任由鞭打。
沐烟倒是过得自在,也得冥夕宠爱。
天一常常会来与冥夕喝几杯,那日,那位侧室便布了局,与天一殿下相遇,彼岸花深处,情浓于此。
但天一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当即拖了衣不遮体的侧室,去找冥夕理论。
沐烟亦是在场,那侧室便一味指控:“冥王,冥王,是冥妃指使我这样干的,她还让我戴了她的钗,她说这天一殿下素来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促我俩成事,您看,这是冥妃的发钗。”
沐烟本想置之不理,但侧室已拿出了证据,况且用自己的清白做了话,沐烟便说道:“喔?当真是我指使你的?”
侧室抬头看了沐烟一眼,沐烟认真打量了这女子,这女子与自己七分相像,原是真的相像,侧室过来拉沐烟的裙角:“冥妃,冥妃,你说若出了事你担着的,现今,现今您不能不管我啊。”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冥夕便吼道:“够了,臻儿,我与冥妃这几日均是形影不离,她是何时指使的你?你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脸,滚。”
侧室未想到会是如此,只得哭着离去,冥夕又对天一道:“殿下,你见笑了。”
天一挥挥手:“呃呃,不曾见笑,你这侧室倒是心机颇重。”
天一走后,冥夕问沐烟:“烟儿?你想我如何处置她?”
沐烟道:“她会心生嫉妒,还不是怪你,你未与她宠爱,她自会向我发怒,经过这次的教训,她应会消停几天。”
冥夕便不再追究,但那侧室当真的气昏了头,竟用了自杀,那夜,冥夕便留在侧室的寝宫了,沐烟原本以为自己会不在乎,会觉得很正常,可是,她着实是办不到,冥夕现今在另一人的床上,心上总是不太好受。
第二日,冥夕回来,沐烟正搬了藤椅坐在院中看书,他对沐烟说:“烟儿,我已让臻儿回去了。”
沐烟哦了一声,便无下文。
冥夕忽而认真的说:“你可是在生我的气?”
沐烟没好气的说:“知道你还问。”
冥夕说:“我与臻儿从未圆过房,当日,我送你回不周山后,便遇到她,她的真身是只狐狸,彼时,她正中了一凡人的圈套,我见她百年修行不易,便救下了她,她便跟着我,娶她做侧室,是因她家中阿爷希望在临死前见臻儿成亲,我与她从未有过儿女私情。”
沐烟继续没好气道:“你是如此想,你怎知道你的臻儿对你的心思与你对她一样呢?”
冥夕揽过沐烟的肩:“我已与她说得清楚,今日便遣人送她回去。”
沐烟方才消停。
沐烟又问:“你为何忽而又求亲了?”
冥夕道:“那日,我去不周山寻你,想偷偷瞧你一眼,却听闻你孤身入了魔界,便慌忙去魔界找你,你倒在我怀中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该正视自己的心。”
冥夕便也翻身上了藤椅,沐烟躺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族谱传说(天烟卷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