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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上)有情郎情断钱坤堂[2/2页]

逍遥真经 文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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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免得乾坤堂遭难。却见那江中鳄毫无动静,竟似全然不放在心上。他便想没必要再打草惊蛇,杀了你反而遭疑,是以你可以活到现在。”
      店小二悠悠道:“我能苟活,却不是我想活,而是我不得不活着。”说完看向乾芯,见她冷冷的看向这里,对自己所说毫无兴趣,便不再往下说,只问道:“那此次你现身寻我踪迹,是堂主终于要动手了么?”
      乾芯也不答他话,接着道:“我来此地,见此城甚大,人口颇多,你又是故意隐匿行踪,若想找你绝非易事。一开始我确实想杀了乔家小月逼你现身,不过待我到得乔家时,那一十二口已然毙命了,我便省了些事,只留下字,诱你到此。”
      众人只道那字迹是藏头诗,原来确实是乾坤堂的暗语,也确实有藏尾之意。店小二本是乾坤堂坤字辈杀手坤山,自然能看懂这诗的意思。小六儿今日只想着替仙鳄府的人儿解围,自顾自的胡说一气,却正好猜中。
      店小二见她说的如此轻巧,心中气极,将欲发作,又一想她也许知晓些真正凶手的消息,便强自忍住,道:“你知道是何人所为么?”不料乾芯却道:“这并不是我的任务。况且即使那人不杀,我也会杀了他们。”店小二再也忍不住,怒道:“既如此我们目的并不相同,我为何要听令于你?”乾芯冷冷道:“因为你必须听我的,只有这样,小月才能死的安稳。”
      店小二狠狠道:“你到底要怎样?”乾芯也不答话,只说道:“果然情字误终身,堂堂杀手坤山,却因个女人失了性情。其它的你不必知道,听与不听全凭你自己!”说完再也不看他,脚底用力,竟跃上墙头,自顾去了。
      店小二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她,独自抬头,望向那月亮,呐呐道:“小月,休要怪我,我绝不会再让人动你分毫了。”竟望得痴了。
      三年前。
      乾坤堂派出杀手坤山前来行刺江中鳄。坤山自恃年轻气盛,且堂主吩咐他时因心智不清,说的也甚是轻浮。坤山只当是个普通任务,来城三日便欲行刺,他哪里料到自己行踪早被察觉,连江中鳄本人都未曾见得就被玄龟纠缠,身受重伤,后勉强逃了出来。那玄龟说也奇怪,竟不来追,也未将此事告知江中鳄。坤山当夜逃至城外一青山之上,因伤势严重,失血昏迷。那乔家本是医药世家,恰缝次日家丁上山采药,撞见了他。行医者有济世之心,也不曾考虑此人来头,便抬到家中救治。
      小月是乔家三女,最是乖巧听话,虽无倾国倾城之颜,却也有闭月羞花之貌,是以惹得那城中泼皮无赖王三垂涎,几次威逼利诱,想要强娶到家中为妾。每次均是小月以死相逼,才幸免躲过。那王三也不罢休,每隔数月便来叨扰。乔家本有报官,却不曾想王三地痞流氓之辈,早用金银买通了官路,上下串通一气,反倒遭了一顿冤打。乔家再无奈何,却说什么也不会让小月去那地痞家受罪,只得强自忍了。
      小月从小跟父亲学习医道,自有一颗善人之心,见那坤山伤的如此重,便多加照料。坤山往日里均是冷血打杀,更无情爱之缘。这些日里动弹不得,每次服药均是小月亲自喂服,但见她春光满面,闻的她暗香扑鼻。如此数月之久,哪个男人不动心?且乔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早对小月暗生情愫。奈何自己是戴罪的杀手,不想连累了这家人,便只将这份情爱藏于心底,拒不表露。
      小月也是情心懵懂,开始只想着救人,数月之间,便也生情。只是自己是个怀春的少女,哪里敢对坤山明说。
      王三这日又来撒泼,坤山已在乔家养伤数月,早已痊愈,近几日就想离去。一则是想不定乾坤堂回不回得去,二则是不舍得离开小月,是以迟迟未定。坤山正巧撞见王三,知道他来意之后,气急败坏,对他是一阵拳打脚踢。那地痞哪里是坤山的对手?被他打的鼻青脸肿,慌忙逃窜。
      乔家庄主见此,有喜有忧。喜的是免了与那地痞的一顿撕扯,忧的是日后再来,如若这少年不在,岂不更是麻烦。常言道:“知女莫若父”,自己女儿小月的心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便趁此机会将小月的真情说与坤山,想成全了女儿,也能保得乔家安宁。坤山听闻之后,心里着实愿意,可嘴上却说不得。既然做了杀手,哪里能有清闲的日子?悔恨至极,却也晚了。
      坤山不敢说出自己的实情,怕累及了一家人性命,只得找故推辞。小月不晓得其中缘由,只认为他是瞧不上自己。少女情窦初开,最为真切,哪里想真情流露,却被拒之不受,嘴上说着不妨事,心里却如死灰一般。
      说也奇怪,那王三被打次日,却敢再来。不过这次来却少了些神气,只提着胆子说要与小月交代几句,再也不敢高声喝吼。乔家众人觉得奇怪,却因有坤山在也不怕他。他随即附耳与小月低语,众人听不实,但见得小月脸上阴晴无定,似有一丝惊愕恐惧。王三说完,急转身跑了,想来只是个传话的。众人前前后后询问小月,小月只是惊愕不答。
      良久,只说了一句话,便惊的众人魂魄俱散。
      “我要与他做妾……”
      坤山更是心惊,一把扯过小月,问道:“你怎么说此糊涂话,他是谁?”小月淡然道:“如何要明知故问,他便是王三而已。”坤山见她说的如此不在意,更是想不通,急道:“他到底与你说了什么?我不答应!”小月猛然甩开他手,两眼流泪,强自忍住,怒道:“我的事全凭自己做主,与你何干?你不要我,还不许我要别人么!”
      坤山身子一震:“原来她是与我赌气,却不知我的难处。”安慰道:“莫要再说这些气话了。我何尝不想与你白头,只是世间之事,不能事事随心,我是为了你好,相信我。”
      小月眼泪再也忍不住,凄然道:“我并非与你赌气。”转身欲回,又定住身道:“我既决定与那王三做妾,日后我俩便是有名分的夫妻。你若还记得我对你有救命的恩情,就莫要为难他,也算对得起我。”
      小月说的平平淡淡,坤山听得却如霹雳雷鸣,闷气难舒,加之大病初愈,气流不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夺门而出。
      坤山本欲去找王三问个明白,小月的言语却像耳中生刺一般。无奈何,便寻了一酒馆,借酒消愁,大醉三日,却如何也想不通王三到底与小月说了什么。每每想到要去杀了王三,小月的“我们是有名分的夫妻”、“也算对得起我”等言语就让他提不起剑,动不了身;想要杀了小月,然后再自杀以求长久,却哪里下得去手?想要带着小月远走高飞,没奈何自己是个失败的杀手,随时会被乾坤堂的人取了性命,却不连累了至爱!
      思来想去,又是胸闷难当,独醉一日,这一日身上却没了银两。照常日里,血洗了这家店也无碍,可如今悔恨自己是个杀手,又怎能再行凶事呢?没奈何之计,便只求得能暗中保得小月平安,能苟活几日算得几日了。便在这店里做了个杂役,每晚逢店里无人之时,便偷偷至乔家院外。或躺地而睡,或屋顶而眠,待到鸡鸣无人早起时,又偷偷回至客栈。
      如此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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