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为她好是吧。”老妈松了口气,但仍旧是满脸的担忧。
王叔纹身很厉害,他不用现代的麻药,而是用一种草药先敷在要纹的地方,五六分钟后把草药撤去,这期间准备好蜡烛,厉针,朱砂,草药一扯走,就用火把针消毒,用针沾上朱砂刺在肉上,由于有事先麻醉,所以一点都不感到疼。
但麻醉过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切完成后,我松了口气,大家却一脸凝重,见状,我便故作轻松地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老爸,要真像你说的,那在我被控制之前,我会自行了断的。”他们没人接话,我只好继续说下去,“当然,要我跟人结婚生孩子,我想了下,要是小叔不嫌弃的话,那我就跟他生一个,其他人我都不要。”
我虽有想过背叛,但反过来一想,哪怕是大伯,在背叛之前,还是跟一名女子生下一个孩子,我纵使有多不满,也该遵循祖先的规定。虽然这种方式并不能保证血脉的延伸,但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一种仪式,一种保护我们宗族得以源远流长的仪式。
方庸的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五指紧缩捏得我骨头咯咯地响,我不敢看他怨恨的神情,也不敢抬头看大家,命运既然如此残酷,我也已无话可说。
“也许事情还没那么绝望。”王昊说,这时候也就只有他能说出这种话了,“天无绝人之路,难道你们家族以前就没有人能反控制这股邪恶的吗?”
此话一出,大家像被人当头一棒般,都转过身去看他,王昊喜欢这种成为众人眼中重要角色的人的感觉,于是又重复的说:“你们家族以前就没有人能控制这股血液的吗?”
“有吗?”老爸看着四伯问。
四伯眨眨眼,说:“我也不清楚,这得查查族史。”
“你们都没有好好了解过自己的家族史吗?”王昊讽刺地说。
可大家都没听进去,老爸有些激动,老妈更加激动,身体微微的颤抖抓着老爸的手臂。
“这件事可非同小可,”老爸说:“斯义,我就这么个孩子,你懂吗?”
“我知道,我懂,阿一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四伯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什么事的。这样,这件事我去查,老爸他们就交给你。”
老爸点点头,四伯又不放心地对我说道:“阿一,你最近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懂吗?”
我连忙允诺道:“我保证最近不出门,乖乖呆在家里。”
老妈也赶紧说道:“我跟晴嫂也会看着她的。”
“我们可以来看她吗?”周洁赶紧问。
我期待地看着他们,要是他们不让方庸他们来看我,我会很无聊的,但我这次绝不会再跑了。
“过来可以,不要闯祸。”四伯说。
接下来几天就像林中的流水般,娟娟细长,绵绵不绝却毫无变化。他们几个虽然也常过来,但总是来没几分钟就匆匆的离开了,像抽空路过进来看望一样,不知是出了何等严重之事,使他们忘记了初始的诺言。
我也好几天没有看到老爸,也没有看到爷爷,自从那天我逃跑以后,就再没见过他。本来我也想自己跟他表明态度的,可惜一直遇不上。
我时不时向老妈打听点东西,或者是向家里其他人,但他们的嘴巴像缝了线的饺子一样,怎么也撬不开。
一日,老爸行色匆匆的回到家来,那时我正好在庭院里修剪树枝,他直接走到我旁边,对我说:“你跟我来一下。”
看他的样子,忧喜参半,我也把握不了事情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但他既然来叫,我就把大剪刀往地上一扔,对着里屋喊道:“妈,我跟爸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我就跟在老爸后面,跟他出了门,一直走到四伯的家里。我们穿过四伯家的花园,来到客厅里。客厅里大家都在,一看到我们进来,四伯就站起来迎接我们,而后又把门关上。
“到底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秘?”我惶恐地问。
“啊,没事。”四伯说:“提防隔墙有耳,跟你没什么关系。”
方庸小声地告诉我道:“最近镇上来了一群不法之徒,听说是冲着我们带回家的那块玻璃来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大家都神神秘秘的,我赶紧小声追问道:“连丘也来了吗?”
“不清楚。”方庸说。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连忙收住声,一抬头就见四伯在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责怪,他很快就移开眼眸,却让我很不舒服。
老爸看到了,就开口说道:“算了,斯义,他们不就跟我们年轻的时候一样吗?你查得怎么样了?”
四伯咂了下嘴,道:“我翻遍了记载着族史的所有宗卷、书籍等等各种东西,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我抑制不住兴奋地问。
“找到了救你的方法。”四伯竖起食指对我点了点,继续说:“记载上写着,一千年前,先祖中就曾有一人将黑血控制住。”
我家虽然搬来中国才不过几百年间,但在西方,却是存在好几个世纪的大族,而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相传我族鼎盛时期,还有人参与过黑死病的诅咒。流行欧洲的几大瘟疫、战争不仅有其他种族的人参与过,我们也有。
没想到如此古老的事情都让四伯给翻出来,实在不得不佩服他。
“然后呢?”我问。
“没啦。”四伯说。
我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就这样?”就这样没了,好像走路走着掉进坑里一样。
“是啊。”他笑道:“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我是在一卷宗卷上看到的,里面也就记载着三个字“控血者”,而我通过对上下文的了解,还有对各种史料的记载,自己推断出来的。”他得意地咧嘴。
“就这样,就单凭三个字你就断定有人曾经控制过黑血?”我歇斯底里地问。
“我不是说了,我是通过我的推断,判断的。”他摇摇头,白了我一眼。
“你推断的依据是什么?”我问。“也许宗卷上还有很多个“控血者”呢?你怎么能单凭几个字就妄下定论呢!”
“你没看过宗卷,你不懂。”方庸跟我解释道:“宗卷上对我们的统称,只有术士或者巫行者,我阅过那么多的卷子,从未看过“控血者”这个称号。”
第七章:旧居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