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男性？”优卡盯着他，发声质疑着村长的措辞，让他有些尴尬。她突然张开了双手环顾四周，口中振振有词，“祂是我们父亲，又是圣子，也是我们心中住的圣灵。祂包罗万象，祂全能全知，祂没有具体的形象，祂出现在你们所有人心中，当然祂也没有名字。”
“可是…”
“你知道我出于什么原因降临在这里？”优卡忽然凝视着提拉夫，这让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开口说道：“不知道。”
“为了帮助我们这些生活在苦难世界的羔羊。”优卡又问，“你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吗？”
“不知道。”提拉夫拼命地摇头。
“因为祂希望我们摆脱肤浅、孤寂和对权势的追逐；因为我们心里都藏着一个天上之国，当信，你才能去往天国。”声音犹如经久不息的钟声，弥历久远，从大海的另一端漂洋而来，在所有人心里回荡。
“我们不曾见过你那位唯一的神。”村长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
“也不是没有，我在海上总觉得天上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提拉夫畏畏缩缩地说着，但看到村长凌厉的目光连忙把接下来要说的话藏噎在嘴里。
“那是海神在看着你。”村长对提拉夫说道。
“你确定？”优卡对他微笑。
“我确定，我们所有的人都确定，那是我们唯一的神，一直以来庇护着我们出海航行的神。”村长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
“那么您曾经见过那位海神降下神迹吗？”优卡小心地问道，屋内突然都安静了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生平以来并没有见过传闻中的海神。
“你们按时举办祭典，献上祭礼，又在每一次出海前祈求平安，但是在海浪中，将至的暴雨不会停止，航行也并没有因为你们的祈求而一帆风顺。”优卡意味深长地看了村长一眼，再次回头看向人群，裙摆摇晃，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告诉我。”优卡站在提拉夫面前，裙摆上花与草的镶边让他应接不暇。
“你的父亲因为什么离开了你。”
听到女孩说的话，提拉夫目光呆滞地张大了嘴巴。
“对不起，我说了什么让你难受的话吗？”优卡睫毛微颤，目光柔和。
“不是什么需要藏掖的事情。”那位中年人忽然哀叹了一口气，“他出海的那天海上没有风，天上也没有下雨的迹象，但一到下午天忽然就暗了下来，我一个人躲在家里，屋外是瓢泼的大雨，浩大的雨声就是我那一天所有的印象，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到晚上、到现在都再也没有回来咯。”提拉夫唏嘘道。
“真是抱歉让您想起这些。”优卡睫毛频蹙，目光哀伤。
“不是什么谈不得的事。”提拉夫只是摇手，“我们都知道在海上什么都可能会发生，说不定下一个沉到海底的就是我哩。”
优卡点头，下一刻又看向村长，看到她的目光村长没来由地心中一惊，但还是不露声色地坐在椅子上，迎上她的目光。
“我们还是未曾见过你那位神，也不曾见过祂的神迹，你叫我们怎么能相信呢？”村长淡定地说道。
“那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优卡微笑，声音顿挫有力，在这间屋子里传开。
“你们当知道，我们不过是凡胎起源，当祂降生，祂的母亲玛利亚并没有被丈夫迎娶，却从圣灵怀了孕…”
随着她的宣讲，周围的人们越来越多，挤在狭小的屋内仔细地听着女孩说出的每一句话，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当清楚，祂在约旦河受洗那天，天忽然为祂开，神的灵降下，落在祂身上，天上有声，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
屋外天色渐暗，一双双明亮的双眼注视着眼前雪白的身影，优卡光洁的脚丫在屋内踱步，每一次她脚踩在木板上，周围的村民们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你们当明白，祂为我们被脱了袍子，钉十字架，受人戏弄，当祂气断，殿里的幔子从上到下裂为两半，地也震动，磐石也崩裂。”
“祂…真的死了吗？”忧虑的声音响起，优卡低头看去，相貌清秀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脚并用爬到了自己脚边。
听到男孩的话，村民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壮硕的身体坐姿端正，身体微微前倾，焦急地等待，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句话。
“毋需担心。”优卡露出慈祥的笑容，“祂死后，看守的兵用石头封了墓地，七日的头一日，天快亮的时候，忽然有大地震动，主的使者从天上下来，把石头辊开…”
屋内格外的安静，优卡也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望着她。
“天使说，祂不在这里，祂从死里复活，你们在加利利要见祂，人们急忙跑开，报给祂的门徒，十一个门徒就往加利利去…”优卡环视着他们。
“门徒们最后在山上见了祂，拜祂。”
“噢——”听到这里屋子里的人们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村长也不住地点头，看到优卡的目光过来，又连忙端坐不动，表情严肃。
“我们已经知道你说的一切。”村长小心地说道，语气谨慎，“但是你怎么像我们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光线昏暗，狄米克拉夫人这时候才记得该点起油灯，她想要站起来，那位女孩却早已为她从墙边提来了油灯。
她的手指轻轻擦过灯芯，明亮的火苗就窜起，照耀在她柔和的脸庞上。
看着油灯中燃起的火苗，狄米克拉夫人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一旁村长也瞪大了双眼。
“你是怎么做到的！”安各斯跟在优卡身后又爬了过来，惊讶地盯着油灯中燃烧的脂肪，火苗映在他眼中，他的双眼好像在发光。
屋内叽叽喳喳的声音开始响起，人们议论纷纷，为眼前发生的事情所感到不解和敬畏。
“请问，我们看到的是？”村长神色肃然。
“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火光在优卡脸上映照出动人的弧线，“我并没有做什么。”
“当信，仅此而已。”
第二十二章 女儿（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