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泽儿的命,又或者,是我夏侯家欠这个世道的。”要不是家里那些人做的太过分,他也不会带着妻儿远走他乡,更不会与本家脱离关系。
夏侯夫人没有接下夏侯逸的话,转而眼睛一亮,紧紧抓着夏侯逸的手,语气急切的说道:“你说,现在在咱们儿子身体里的人会是谁呢?要不,咱们去跟他说开了吧,说不定会是什么大人物,他会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啊。”
说开了?夏侯逸在脑子里把这个做法所带来的所有后果都想了一遍,犹豫不定。事关儿子的性命,他不敢马虎。
“晴儿,你还记得祭祖那天,泽儿来晚了吗?”
“记得啊,怎么了。”
“小篮子告诉我,泽儿是去万物道观,求了些东西,你说,他是不是懂些阴阳五行之术?”
万物道观是紫宿城中最大的道观,前去修行的无不是修士中的佼佼者。他能从这样的道观中求得东西,说明这个人绝不简单。
“这……我上次听丞相夫人说,她想要替女儿求一个护身符,结果被拒绝了,如此说来,那位说不定真的有办法。”
看着娇妻心力交瘁,却还要强撑着往日的风采,更不用说还要装作很开心的去面对“夏侯泽”,夏侯逸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无用。
夏侯夫人早已擦干了泪水,握着夏侯逸的手,她兀自笑了:“你啊,咱们也不要总是自责了,你也不要难过,我也不要再去想,之前那位大人不是说了吗,儿子会遇到贵人的。不管怎么说,这位小公子的人还是不错的,有他的灵魂在,儿子的身体至少不会……还有他平日里也是个正直的孩子,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的。”
“嗯,夫人说的有理。”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彼此,久久没再说一句话。突然,响起一声烛花爆裂的声音,夏侯夫人将身旁这个依旧俊美的男人的发冠取下,笑着说道:“早些睡吧,明天……我就去跟那位坦白。”
……
次日一早,扶泽正准备用早饭,小篮子告诉他,夫人要找他。
“嗯?娘这个时候找我?她不是应该在睡懒觉吗。你找人告诉娘,就说我吃完饭就过去。”
“是,少爷。”
“对了,昨天启封的那坛桂花酒还在吗?”
“嗯,在的,少爷要来点吗?可是,清晨不宜饮酒。”小篮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喜欢这种柔和的酒,但是好在这种酒不会很伤身体。
这是在委婉的告诉扶泽,早晨还是不要喝的好。
不知为何,扶泽觉得心口处暖暖的,噙着笑,扶泽停下夹菜的筷子。
那双精致的双眼此时带着光看向小篮子,“好好好,我不喝就是了”。
这就是被关心的感觉?扶泽摸着心口的位置,即使还有着原先的记忆,但是却没能带上原先的情感,这说不得是个憾事。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假少爷就会被拆穿,但是,作为夏侯泽的这段日子里,他是真心感觉到了关怀和暖意。心虚是免不了的,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又如何对他们解释,真正的夏侯泽去哪里了。
一个不好,说不定自己就会被什么破道士毁了魂魄。
他现在还不是很稳定,经不得颠簸。
从夏侯泽的房间,到夏侯夫人的房间,不过半刻钟的路程。
“娘,我来了,你找我该不会是还没打消让我相亲的心思吧,我可告诉你,这样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去想那些事。”扶泽映着朝霞,脸上一片明媚之色。
今天的夏侯夫人倒是正经许多,想到一会想要说的话,她也笑不出来。最后,还是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哼,你个不孝子,一点都不顾及你娘的心情,说不干就不干。罢了罢了,今天我心情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扶泽实在是没从她的表情看出来什么“心情不错”,但是本着少说少做少露馅的原则,他只是“疑惑”的看着夏侯夫人。
这个表情,恰好是夏侯泽平时最习惯的动作,夏侯夫人心里一酸,嘴里却还是不能显露出来:“你小子,真是……就这么对你娘啊。好了好了,我保证不拐着弯给你介绍姑娘,这总成了吧。”
扶泽拉着夏侯夫人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左右看看,夏侯夫人今天的装扮正经不少,看来是一早就打算出门的。
“娘,你儿子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走,你说去去哪咱们就去哪!”
看着夏侯夫人乌发如云,扶泽想起他上次出门,见到街上那种流行的妇女发式,既不失仪态又好看大方,还能让人看起来活泼一些,正好适合夏侯夫人。
訾宿国国风开明,在女性的约束方面,相对于其他国家宽松很多。
散开她原先梳的有些紧的如瀑发丝,扶泽手执桃木梳,一点一点的为她束发。
这孩子,倒是心好,夏侯夫人摸着眼角的泪,欣慰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惯会讨好我。”
梳发那人的手一顿,继而,展颜一笑。
“娘说好看,那就够了,娘开心,我就满足了。不用说梳发,就是再耗时的事情,儿子我也不会嫌麻烦的。”
……
“娘开心,小泽就开心!”
昔日的耳语还回荡心间,人,却不再是当初的人了。
第68章 心知肚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