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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时常会觉得那狐狸忒也小气,一口酒都不给她喝。
      可柳云裳知道,他不给她喝,是怕她醉,他自始至终的知道,她酒量不怎么好的。
      柳云裳突然便觉得胸腔里涌出无尽的酸意来。
      柳火也好,她也罢。
      在她有记忆的回忆内,这世道相对薄情,过往的时候,也没有几个是真的待她好。
      柳火凡事都讲个情字,最后却被情所伤。
      柳云裳不讲情字,到最后却依然被情所伤。
      前前后后的,因的都是洛玉堂一人。
      可真真正正待她好的,其实也只有洛玉堂一人。
      “在想什么?”
      身后,天泽的声音传来。
      柳云裳看着那酒壶,微微摇头。
      天泽是神,这世上之事,只要他想知道的,大约都能知道。
      可有的事情,他却是不知的,就好比当年的柳火,在一回头时,看到的都是洛玉堂,都是那个让她从厌烦到习惯的狐狸,那时,他的位置,便一点点的动摇了。
      现在的自己,同样不会告诉他,因那是她与洛玉堂的事,是属于他们的事。
      柳云裳垂下眼睫,再抬睫时,已是一片平静,“妖狐泪找到了吗?”
      天泽点头。
      柳云裳道:“在哪?”
      天泽道:“在房间内。”
      他话音未落,柳云裳便抬步向那茅草屋走去。
      洛玉堂在这里住过。
      这个地界,不比人界烟火繁华,入目之处,也没有极致的自然之美。
      有的,都是些见不到日光的黑夜和略显惨白的月光。
      还有凄切的鬼怪和阴森,更有许多的孤寂和萧瑟。
      可他还是在这里住下了,住在这样一所简朴的茅草屋,屋子里只有这般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床榻。
      柳云裳无法想象,柳火死去的日子里,洛玉堂一个人是怎么过的,难道他就将自己困在这里,整日的借酒消愁吗?
      她的目光落在那悬浮的几滴妖狐泪上。
      那是他的眼泪,没有神狐泪的杀气,只有清淡的盈光,冷清清的浮在那里。
      柳云裳抬手,妖狐泪落在她的掌心。
      眼泪清凉凉的,似透过掌心,一直的传到心底。
      那一刻,她突然的便觉得不能呼吸。
      那些深藏的情绪,几乎就不能压制。
      她现在才清楚的意识到,洛玉堂彻底的消失了。
      好也好,坏也好,什么都没有了。
      那种难过,是剥心剥骨的,以至于精神都会坍塌湮灭,无法独活。
      若是洛玉堂是冤枉的,那么当年柳火的死,他又是如何承受的呢?
      一定很难过吧。
      比她还要难过吧。
      柳云裳红了眼眶,身子也轻轻的颤抖。
      “我本以为,有些事情,你记起后,便会有所不同。”
      天泽略显清淡的话传来。
      那样冷清清的语调,像是一盆冷水,让柳云裳蓦地镇定下来。
      她敛去眼底的水光,看着那几滴妖狐泪道:“过往终归是过往,即便记起,又能怎样呢?即便是神明,也改变不了过去。”
      “比起我与你二哥复活的喜悦,却依然及不上妖狐逝去的伤痛吗?”
      柳云裳沉默许久道:“没有可比的意义。”

第230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