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来和聂海花配合得不错,两个人都同时笑了。
定定地在那里看着吴奇好一会儿,聂海花忽然觉得眼眶有点潮湿,赶紧低下头假装去找着什么,嘴里也掩饰地说着:“唔,我们是不是清出一个地方来,然后就该问候一下肚皮大人了?”
吴奇本来被他看得刚感觉有点不对劲,听他这么一说就赶快附和道:“恩,是啊,我们就用一下老鼠们的地盘呗,这样还不至于造成多大的破坏,以后它们还能继续使用,这样不好吗?”
聂海花回头看了他一眼:“恩,就是啊,我们干嘛费劲再鼓弄呢,你说的对,那,恩,接下来就是吃点东西了,我这里,我看看,啊,好像还有一些肉干,恩,是野兔野鸡什么的,反正能吃,烤过的了。”
吴奇已经坐在了地上,接过了聂海花递过来的几块黑乎乎的肉干,聂海花坐在了他的对面,吴奇一边将肉往嘴里送,一边又递给他,聂海花也接过来,放进嘴里,使劲地嚼起来,隔夜的肉干已经硬得不能再硬了,似乎还带着聂海花的体温,他那简易的小包裹在那场密林里的打斗之中已经丢掉了,幸好自己随时都有往怀里揣点的习惯,不然此时他们还真是要饿死了。
“唉,刚才咱们失策了,在进那个洞以前,应该先摘点燕窝下来的,即使后来和那个东西打了一架,燕窝还是可以带出来的,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总不能再回去一趟了。”聂海花一边胡乱地嚼着,一边说。
“什么,那燕子的窝也能吃的吗?”吴奇非常好奇。
“当然了,我们这里什么都能吃的,还有专门吃虫子的呢,那么那里不吃吗?”聂海花也非常不解。
吴奇还真是不敢相信,又问道:“那,燕子的窝总归是些泥巴和草叶什么的吧,有什么可吃的?”
聂海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这里的燕子可不用那些东西做窝,它们,是用,自己的口水,一口一口吐出来粘结成的窝,开始是软的,很快就会变硬的,摘下来就能吃了。”
吴奇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恶心,开始反胃似的要吐了,刚才的肉干本来就硬得难以下咽,此时就更别提多难受了,看着他忽然干呕起来,聂海花有点恶作剧似的笑了,他起身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赶紧补充说道:“好啦,好啦,我不说了,逗你呢,别这样,我们就这么点口粮了,你要是全吐了,待会就要挨饿喽。”
吴奇稍微振作了一下,再次坐好,他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然后迟迟疑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以为,咳咳,恩,真是奇怪,你们这里吃的东西和我们很不一样啊。”
“是吗,你们都吃些什么呢?”
聂海花忽然拍了拍地上松软的杂草,慢慢躺了下去。
“我们基本上都是吃那些打猎打来的东西,当然也少不了野兔野鸡什么的,不过还有好多獐子和野鹿那些大家伙,更不要说黑瞎子了,要是猎到一只,整个族里都够吃上一阵子了。”吴奇说着,也在聂海花的对面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他想看着他说话。
“什么是,恩,黑瞎子?”轮到聂海花好奇了。
“就是熊,很大,很壮,全身都是黑的,力气可大了,几个人对付一只都很困难的,它最厉害的就是那大爪子,一下子能拍死一头野鹿呢。不过我不怕它,我都猎过好几只了,当然,也是和族里人一起猎的。”吴奇很认真地说着这些,不禁回忆起原先那些既紧张又刺激的野外生活。
“这么厉害,为什么叫它瞎子?”聂海花忽然这么问道。
“这?”吴奇没有料到这个问题,有点惊讶,是啊,为什么这么叫呢?他自己好像也没认真想过,不过略一思忖,他就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早就这么叫了,所有人都这么叫的。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家伙虽然个子大,力气也大,却好像不是那么灵光,有点呆头呆脑的吧,让人感觉它就像个瞎子那样,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能抓到它的,虽然它暴躁的很,可是架不住我们人多,一起想办法,总能在它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它,只要使它受了伤就好办了。”吴奇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了,竟然生出稍许的自豪感来。
“是啊,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不也是这样的吗?”聂海花忽然侧转过头,盯着吴奇的眼睛说道,语调却显得有些惆怅。
吴奇楞了一下,点点头,也不禁有些灰心,喃喃地说道:“是啊,这些家伙好像更难对付一些,你说呢?”他看着聂海花在夜空下明净清冷的脸庞,禁不住生出许多的怜悯和心痛的感觉,看他有些瘦弱单薄的身材,却也是孤身一人了,真不知道他除了失去了亲兄弟,还有哪些伤痛困扰着,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族群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当初的逃离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自己走得再晚点,估计此时早变成。。。
唉,别想了,他不愿意再做任何设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何况他后来还经历了那些离奇诡异的事情,当时的情况在现在看来几乎都不算什么了,所谓亲人其实也不过如此吧,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什么事请是做不出来的呢?
“你在想什么?”聂海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模模糊糊地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可想的。”这倒是实话,吴奇翻了一下身子,也躺平了,用双臂当枕头垫着,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夜空高原清亮,奇怪的是,并非只是黑色,在深空的背景下,隐隐透出的是一种深沉的蓝色,是那种很有质感的蓝,非常厚重的感觉,就像一块巨大的深蓝色宝石,覆盖了整个苍穹。
第三十八章 权且安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