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军想,洛府上下都会配合。”洛璃代替父亲回答了这个请求,“前提是将军当真对洛府没有别意,还希望将军能够遵守诺言。”
面对父女二人的坚定,张奕之无奈道:“你们大可放心,我想要变卦早就变卦了,何必演戏,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却没有反悔,就说明你们没有危险,搞清楚这点何必多问?”
“只是确定而已。”洛璃此时的口气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道:“张将军,既然民女会成为日后的皇后,那么你多少也该有些尊重吧,不然之后张将军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威胁吗?张奕之忍不住露出了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子威胁,还是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他饶有兴致道:“当然,如你不,如皇后所愿,末将这么说,应该可以了吧。”连本将的称呼都被换成了末将,足见张奕之是有多么伸缩自若了。
洛璃也是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皇后,索性利用这个即将到来的身份,提前让张奕之老实一点,继续道:“我不希望张将军再有下次这样闯进洛府了,即便你是朝廷命官,也没有权力这样随便出入。”
“末将知错了,还请皇后恕罪。”张奕之似乎毫不在意的降低身份,可语气还是那么的镇定。
“你被一个小姑娘给威胁了?真的假的?”李玄武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堂堂冷面的张奕之居然会被洛璃给威胁,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是一个笑话。
张奕之不觉得丢人,也不觉得好笑,依旧冷淡道:“她已经进入了角色,这让我很满意,说明她当得起皇后这个位置,我看她的样子,的确有几分一国之母的威严。”
李玄武还是不禁道:“可你居然会接受服软,实在让我意想不到,堂堂的张将军如今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张奕之反问道。
“没有没有,这件事你来办本来就很难了,能完成更是辛苦,不过换成是谁听到这件事也会难以置信吧,她明明还没成为皇后就学着皇后的口吻跟你说话,以后不会是个祸害吧?”李玄武面不改色的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张奕之摇头道:“你想错了,大商正需要这样的女人成为皇后,历代的皇后,都是无作为,一点气场都没有,如今这个女人就算再不识趣,也不敢对陛下动什么歹念,再者我能看出她是
为了士族和朝廷的矛盾献身宫里,值得敬佩。”
“所以你就愿意向她低头?”
“这算不上是低头,只是先习惯这种感觉吧,毕竟她以后是肯定要成为皇后的,早低头晚低头有什么区别吗?”
李玄武听的都快要鼓掌了,赞许道:“不愧是张将军,永远想的这么周到。”
张奕之丝毫感觉不到荣誉,依旧冷冰冰的喝了口茶水。
“你其实是在担心得罪她会影响你成为北境大将军吧。”
张奕之猛地瞪着他,口气不善道:“知道不一定要说出来,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会容忍,你最好注意点。”
李玄武举起双手投降道:“行行行,就提这一次行吗?不说出来我都觉得难受,我们不是朋友吗?”
李玄武见张奕之保持沉默,那便是默许了,他便继续道:“我知道你拼了命也想成为北境的统帅完成灭唐的夙愿,只是她区区一个女人,能对你有什么影响?难道你认为陛下是个会被女人左右的君王?”
“此乃大不敬。”张奕之忽然道:“我从来都不认为陛下会被女人左右,相反的,正因为陛下的英明,我才担心自己不够优秀。”
“你还不够优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李玄武无奈道:“放眼整个大商,能比你更优秀的除了古劲松和陛下,恐怕还真找不出第三个了吧。”
张奕之回答道:“我不是说能力,而是说资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介意跟你多说一点。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北境督军聂辰席吧,他跟了陛下有五年,而我不过三年而已,论功绩想要追上实在太难,而且我马上就要前往北境,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哪怕有一点点的风险也不想,你明白的吧?”
李玄武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想的却是复杂了些,不过也有你的道理。那个小丫头的立后典礼估计你是看不到了,而我在这洛阳城中唯一的朋友也要前往北境了,以后的日子,想找个人说话都难啊。”
“你就这么孤单吗?”张奕之忍不住腹诽一句,“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还有两年就能开始了,等到我灭了北唐,便回来请你喝酒。”
李玄武略显惊讶道:“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听你说要喝酒,你自己掏钱吗?”
“我有那么抠门吗?”张奕之忍不住失笑道。
“这可说不定,反正你从没掏过钱,喝茶哪次不是我付账。”李玄武也难得的开起玩笑道:“去了北境,好好干,我会在朝堂全力支持你,你也一定会成为大将军的。”
“承你吉言。”张奕之淡淡道,“临走之前,我还是有些话要提醒你,既然你已经放下了跟崔云逸的仇恨,为何还要对他屡屡挑衅?最好还是安分点吧。”
李玄武叹息着摇头道:“这个做不到啊,我虽然已经放下了,可是每次见到他忍不住都有冲动,可能是本能反应吧,你能理解的吧,只有仇恨才能保住我的尊严。”
“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他们真的联合起来针对你?”
“我怕什么,不是有你这个未来的北境大将军当我朋友吗?”李玄武半开玩笑的说道。
张奕之被这个回答给弄得颇为无语,来洛阳的三年,他体会到了上半辈子体会不到的人情世故,或许是曾经被大师兄的真诚感染,或许也是洛阳太过压抑。
他能发现,所有人的表面,其实都不是真实的,就比如李玄武,表面上树敌颇多,可是内心却从不是一个满腔怨恨的人,放下了仇恨的他,只是为了自尊而挑衅旁人。
“既然你有自己的理由,我便不多劝了。”张奕之沉声道:“我也明白这个感受,因为理由,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目的,你是个很相似的朋友,我不想回来的时候见不到你了。”
李玄武似乎是被这句话给动容了,愣了一会才笑道:“这么肉麻干嘛?放心,我这条命既然还没舍弃,可没那么容易死,就凭他们,是板不到我的。”
“其实我反而希望你继续这样。”
“此言何意?”
张奕之突然改口道:“你没有发现平衡又开始倾斜了吗?青壮派挤掉了多数老派,即便是为了大商,可如此一来还是会失衡,如果你适时的去打压青壮派,或许更能得到陛下的赏识。”
李玄武听的有些深沉,缓缓道:“你这番见解,还真是独到,看来你很了解咱们的陛下啊,你别忘了,你我也是青壮派。”
“那又如何,分裂便是了。”张奕之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种很严重的事情,“如果青壮派能分裂相互制衡的话,不会造成任何一方的独大,就算你示弱,也会有陛下的保护,我认识的陛下,从来不允许一方独大。”
“你这家伙啊,明明比我更危险啊。”李玄武感慨了一句,释然道:“那就预祝你在北境大功告成。”
“你也是,别死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危险的提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