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算是很抬举了。
“交代下去,进去之后见人就杀,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附近的人都听见,正好也让杨毅那边也知道。”铁锁已经狠下了心,就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和人性。
他要做的绝,如果放过叛徒的话,就会有更多的叛徒,惩罚是必要的,尺度也必须要这么大,常年在古音手下做事的他,学到只有古音的狠,却根本没考虑过人心方面。
当然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一切都是合理的,放在一般人身上,有人背叛你当然会很愤怒,都到了这个环境下,当然势必会寻求报复,不单单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也要为了稳住他人的恐惧。
可是铁锁没有考虑的那一点,却是致命的。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的事项,想象一下,一千人已经将陈义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般的规模光是看到就会让人惊恐不已。
夜色已深,府内的人没有嗅到浓重的危险气息,每个人还在府内酣睡,偶尔还会有下人在巡夜。府内犬吠不止,回应他们的只有下人的呵斥,连畜生都嗅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而这些人却不自知。
铁锁手一挥,正式宣告行动的开始,从府邸的各个墙面翻进了无数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手握凶器,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那么的冷漠。
人潮般的涌入,却还是十分小声,巡夜的人率先被杀掉,接下来便是那些狗。摔倒的声音和狗吠让府内不少人出来观望,可看到的却是一阵绝望。
能想到的只有映入眼中的人和血,恐惧瞬间填满了整个府内,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府邸不再安静,变得嘈杂异常。
无数个火把被甩进了了房间,大火蔓延迅速,方圆一里都能看见火光冲天,周围的人也能听见清晰的尖叫声,伴随着呛人的黑烟,杀戮仍旧在进行。
按照铁锁的吩咐,他们见人就杀,刀剑砍进血肉的声音,飚出的鲜血溅撒在凶器之上。无论妇孺,他们都没有手下留情,可是刀剑无眼,人心却有,他们按照命令没有犹豫,可是在那些妇孺倒在一片血泊的时候,他们的眼里都看到了死者的不甘和恐惧。
罪恶感瞬间充斥着他们的内心,即便他们是为了惩罚叛徒而来,可是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小孩,要说铁石心肠的,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
但铁锁不
同,他早已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他杀的是最凶残的,看到有人,便是一刀封喉,下手比手下狠的要多变得让他们都不认识了。
原来的铁锁,虽然也狠,但也从没显露过如此癫狂的一面,看来古音的离开,对铁锁的刺激还是不小,逐渐在劣势中游走,已经让铁锁变得不择手段。
为了胜利,为了古音,铁锁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什么都不会顾及了,杀戮成为了发泄的手段。铁锁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带有温度的鲜血在身上的流下。
在夜色和火光中,他的表情犹如修罗一般,很快,府内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结束,铁锁下令挖地三尺也不能放过一个活口。
而且最重要的陈义还没有出现,正当铁锁怀疑陈义潜逃的时候,那个人却自己跑了出来,还可笑的拿着一把佩剑,装模作样的指着自己。
“陈义,我还以为你已经没胆子现身了呢!”正和铁锁之意,他就是要好好的宰了对方。
“铁锁,你这畜生!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你竟要迫害我至此!”陈义脸上带着泪痕,亲眼看见自己的族人一个个的被屠戮,他的心情已经悲痛到了极点,“州牧大人就是这么让你管理兖州的嘛!”
“别演了,我之前就说过叛徒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不长记性,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陈义悲愤之下,根本语无伦次,嘶吼道:“你疯了!我什么时候,我没有!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可惜现在的铁锁,没有耐心和理智去聆听对方的解释,他的心中除了惩罚和杀戮,根本别无其他,宣泄已经变成了他的主要,已经不是局势的问题了。
周围那些听令与铁锁的人也面面相觑,看到陈义的反应,他们有些动容。陈义的名声众所周知,平日也深的州牧新任,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叛徒之事。
再者他们没有人见过证据,只是服从命令而已。以前做事,如果是出现这种背叛的事情,肯定是先拿出证据,可是铁锁这一次,没有跟任何人出示证据,仅仅是下达了一个格杀勿论的命令,这不免让他们多想。
铁锁大笑道:“你还真的被油灯给说中了,果然还敢狡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白眼狼的心思,一看州牧大人不在,朝廷得势就一个个摇尾乞怜的前去投靠,你不过是第一个,胡俊生我照样回去收拾他。”
“铁锁!你竟然行这等污蔑之事!你有证据吗!”
“我不需要证据,要你死,你就要死!不仅你要死!你全府上下,男女老幼,都要跟你陪葬!”
“畜生啊!”陈义满腔的冤屈无处倾诉,他本来可以解释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的家人已经被杀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铁锁竟然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他不禁变得绝望起来,绝望的执剑冲向了那个下令屠他满门的铁锁。
“不自量力。”铁锁冷哼一声,随手弹开了刺来的剑锋,反手扣住了对方的咽喉,“还有什么遗言,现在说吧。”
被控制住的陈义再次涌出泪水,咆哮道:“我诅咒你!铁锁,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嘴硬,受死吧。”铁锁怒喝一声,单手抬起对方,生生的将血肉之躯插在了木桩之上,肠子血水流了一地,场面看的令人头皮发麻。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铁锁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种惩罚还是轻了些,仅仅是泄了他的心头之恨。
“我们走。”惩罚结束后,铁锁自然要带人离开,可是这个时候,一个手下胆战心惊的站出来道:“首领,属下觉得是不是太草率了,陈义应该不是叛徒”
“嗯?”铁锁一个眼神过去就堵住了对方的嘴,“你对我的决定有质疑?”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觉得有些过了。”
“你觉得过了,难道就该放任叛徒吗?”铁锁一个巴掌扇过去,一边吼道:“你们难道看不到这些人都是死有应得吗?我绝对不会放过叛徒,很早以前就是了。”
众人见铁锁癫狂至此,再也不敢有人站出来劝说,他们隐隐都能感觉到此事的蹊跷,即便杀人的也有他们,可是他们没有看到证据,也看到了铁锁的异常,种种迹象,都是那么的不令人信服,所以他们的心,都开始变化了。
铁锁不了解人心,所以他以为只要有恐惧就能稳住局面,事实与他想的却是相反的,陈义灭门的惨案,已经变成了众人心中的芥蒂,他们不再敬畏,有的只是畏惧,而那缺失的尊敬,已经随着铁锁的改变而消失了。
因为人人都担心下一个被冤死的人是自己,他们也想活命,哪怕再忠心的人,也不会白白的去枉死,他们的目光开始变化、闪烁。
而这,终将会成为铁锁失败的伏笔,失去了人心的他,只是一个受人畏惧的魔头,再也不会得到真心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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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灭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