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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2/2页]

不知嫡姐是夫郎 雪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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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娴只能微笑。
      她看着奚娴手头的橘子,带了些笑意道:“六妹妹喜欢用橘子?我整好不爱,如此便叫碧玉把我的那盘拿了来与你,横竖算不得甚么。”
      秦氏胆小,见奚娆如此便立即代女儿谢过,只怕自己礼数不周全,名声不好带累了女儿。
      盛夏的天里,其实橘子很难产,只是有贵族为了享乐,故而特意培育出了一些,但也数量有限。
      奚娆的婢女很快便端上了瓷盘,里头装着一个个饱满圆润的橘果,剥开一咬便是满口酸甜的汁水,唇齿留甜。
      而奚娴的那盘却味道偏淡,个子也大,连看着都不甜。
      秦氏便缓缓叹气,面露忧愁之色。外室出身低人一等,她被轻贱是活该,只是苦了她娇养大的小姑娘。
      奚娴的面色平和,只是开口赞道:“真甜,我却之不恭了。”
      奚娆微挑眉,却听奚娴又对春草缓缓道:“你去主院。把我那盘送给长姐,让她替我吃。”
      她垂眸柔柔叹惋,像是天真不知世故:“我一个人也用不完,白白浪费了可不好。”
      奚娴像是在和人别苗头,又像是在赌气自己待遇不公,连嫡姐这样的人都敢蹬鼻子上脸。
      奚娆拧眉道:“六妹妹可莫这般,长姐不会高兴的。”
      或许在旁人看来需要粉饰太平,但嫡姐从来没兴趣管这样的事,谁舞得开心,谁被镇压,谁最倒霉。
      故而后院里没人敢生事端。
      秦氏也担忧地劝说道:“娴娴,莫要叨扰你长姐,这样没规矩。”
      奚娴却无辜道:“女儿也是好意,何来叨扰之说?”
      说罢扯着帕子坐在那儿,看着一点也不好相与。
      顶多便是罚她贴身伺候端茶夹菜,或是笔直端坐一整日,累的浑身酸疼,上辈子习惯了,没什么怕的。
      这辈子她就算当个硬气的泼妇,也不想再任人捏圆搓扁。
      况且,她手里有嫡姐的把柄,就要踩住嫡姐的底线。
      等嫡姐何时容忍不了了,她再好整以暇摊牌,叫嫡姐气个半死,又只好忍气吞声,并不敢动她。
      奚娴想看嫡姐吃瘪很久了。
      真想瞧瞧嫡姐高傲漠然的脸上,露出卑微隐忍的神情。
      奚娆却面色带着微嘲,剔着指甲慢慢等着好戏。
      一个外室女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这种鸡零狗碎的不公,算得甚么?来了后宅就得明白甚么是忍耐,甚么是生存之道。嫡姐才不屑插手这些。
      谁也没想到,很快嫡姐那头便送来一整桶的荔枝,还是冰湃的。
      方才的橘子已不见踪影。
      由于地处北方,就连皇宫里的主子,大多都不会这么奢侈,只有从前奚娴愁眉不展时,皇帝为了哄她开心,才会这么做,那也惹了许多人眼红滴血。
      但嫡姐的外家权势显赫,嫡姐又是他们最疼爱的外孙女,这样的重臣有这般奢靡享受并不奇怪。
      奚娴却只想知道嫡姐安得甚么心。
      严嬷嬷袖手利落恭敬道:“六姑娘,我们主人说了,荔枝夏日里用着才舒坦,但您不要用太多,容易伤身。”
      奚娴面色微变,又含笑询问道:“那橘子呢,姐姐用得可欢喜?”
      那可是次一等的橘子。
      严嬷嬷倒是没想到这个看着白兔似的小庶女这么会踩线,于是淡淡看她一眼,恭敬道:“主子很喜欢。”
      奚娴的笑容逐渐消失,轻轻嗯了声。
      严嬷嬷说着又转身,竖了眉冷斥道:“是谁分拨的果子?怎么六姑娘这头的是次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儿?”
      秦氏几乎被吓个半死,连忙上前道:“不碍事不碍事的,甚么果子吃不得了,娴娴没那么娇贵……”却被嬷嬷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嬷嬷说罢又雷厉风行惩处了几个下人,各打了几十板,又连累带他们的家人一道连坐发落,全给发配到西边院子去了。
      哭泣求饶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竟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其中大多还是王姨娘和奚娆的仆从。
      明眼人都看得出,严嬷嬷这么做是为了谁,只有奚娴看不懂。
      奚娴看着自己锦帕中包着的荔枝,纤长的手指捏起一个,凑在鼻下闻了闻,又慢慢皱眉思索嫡姐的用意。
      到底是拉拢她,还是警告她,亦或者只是喜怒无常随心所为?
      肃国公府建于圣祖年间,于今大约已有几百年光阴,其中跌宕沉浮自不必多说,就在最近几十年,是贺氏家族又一次起复的轮回,百年修葺的园林古朴雅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具是翻新过一遍,保留了先祖时的大部分,又添了一些近年时新的九曲回廊。
      接待的婢女还说,东边那处买了邹家尾巷里的院落,一道打通连成一片果园子,冬日开白梅腊梅,夏日便多有果香四溢,再往里头走便有一处小湖,深夏里挤满碧绿接天的荷叶,供姑娘夫人们撑船逶迤而过,弯腰嬉闹采莲蓬。
      奚家的院子也是百年园林了,只是近年来不若肃国公府势头好,便多了几分颓意,主人并没有使银子修葺的意思,稍偏僻的地方,就连凉亭朱漆皆斑驳脱落了也没有人管。
      只能说看得过眼,便罢了。
      奚娴听罢,便多了几分向往,她重生过一回,长了这么些年,也没过过这般惬意舒适的闺秀生活。
      她转念一想,这回重生了,即便没有这样的条件,至少不必再入宫里,便由心底发出丝丝的满足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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