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放在软榻上,华朵一个翻身就拉住了向阳的手,可是眼睛却还是闭着的,眼睫毛微颤微颤的。此时的华朵最是安静,向阳也不好立即抽出手,只好斜斜地在软塌的一头靠着。
一阵锣鼓声传来,夜幕中戏台子开始人员踹动,华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紧挨着向阳,一只手握着向阳的手,一只手臂则更加大胆,竟然抱着向阳的大腿。猛的坐起来,胡乱地说了句:“你怎么—不走开?”
向阳也从迷糊中醒来,调侃地说:“我没有走的理由。”
华朵登时羞红了脸,转移话题说:“这戏唱得不错,我出去看看。”
向阳说:“不和我一起看吗?”
华朵说:“腿在自己身上,你自己瞧着办。”
向阳说:“还是睡着了好,还有人会拉着我不放。”
华朵不理向阳,直接走出仓去。心里真是别扭,为什么每次在向阳面前都会那么随意,不仅是一张素脸,甚至是睡后没经过梳洗的一张脸完全地暴露在向阳面前,真是丢死人了。
她站在船头,衣袂飘飘,向阳从背后环抱着华朵,华朵一转头碰上向阳的视线,夜幕中,向阳深情款款,只悄声地对华朵说:“花儿,别动,喜欢这样从背后抱着你的感觉,如果可以,让我一直一直这样在背后抱着你,在背后支持你,在背后照顾你,在背后默默地爱你,一直一直,只要你愿意,你的背后永远有我,只要你转身,就能看着我,就能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只要你愿意,花儿,只要你愿意。”
向阳将头埋入华朵的脖颈,发丝那么温柔地拂过向阳的脸颊,有一瞬间,向阳感到,华朵全然已经被自己这番深情的告白感动了,她已经默认了自己,默认了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华朵!华朵!在这个女人面前,向阳患得患失,哪里还是别人眼中的“冷面三郎”?
华朵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不敢转身,不敢面对向阳的告白,不敢跨出自己人生无形的桎梏,她的心中千百次地对自己说,我愿意我愿意。可是终究华朵败给了世俗,败给了恩情。
中国人的世俗观念很可怕,她深陷其中,站在道德的天秤上,她觉得不应该跟肖佳争,她只能退,只能退啊!她甚至觉得以向阳这么优秀的人总会找到优秀的女孩,但决不能是她。
华朵始终没有回答向阳,快入秋的湖面上凉风丝丝钻入毛孔,俩人相依相偎,非常有默契地随着游船欣赏西塘的夜景,只是景不入心,情却难抑。直至曲终人散,俩人这才驱车赶回市里,现实终究是在等着他们的。
第一天来幼儿园报到那会儿,华朵是怎样的意气风发,青春、洒脱、憧憬,而此时全然没了生机,一张脸再也没法挤出一丝笑容。
何云看见华朵,嘟嘟囔囔地埋怨:“亲爱的花儿,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搞失踪,你知道吗?那天李先生也失踪了,啊?不会是你们俩一起计划好的。那不跟别人说,总得跟我说一下吧。好歹我是你闺蜜加室友,加姐姐加——我还得是你的老妈子,你看看,你留在庄园内的行李我都帮你带回来了。”
何云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华朵只回了句:“我去教室了。”
留下何云一愣一愣的,眼看华朵慢慢走远,急急地喊了声:“臭花儿,至少说声谢谢啊!”
“谢谢!”风中传来华朵的声音。
“听力还不错,这才差不多。”何云嘟囔了一句。
“谁听力不错呢?”肖佳突然从背后对着何云这么说了一句。何云拍拍胸脯,说:“肖老师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啊!”
“我这叫吓你?有人不理你,这才叫事呢!”肖佳惯常使用的语言都是夹枪带炮的,刚才她远远地就看见何云一个劲地说,华朵一副游离的样子,当时她就想听听何云在说些什么,可惜等她走近了,何云也差不多说完了,华朵已经离开了。肖佳一直都是自我为中心,对别人都不屑一顾,可是她对华朵的事情会不由自主地上心,不由自主地想打听。
“吓人是会死人的,肖大小姐你也可以选择不理我啊!”何云说完,顾不上看肖佳生气的样子,直接回自己班了。
肖佳再气,没有了出气筒,她也只能往肚里咽,只恨恨地说了声:“十月,华朵你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华朵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二十五章 出逃情升(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