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猜测，如今知道只有他一人进入了地之牢就可以确定了，他是来自于天外之人，本就是从葬妖之地走出来的。也正是因此，才会被远古妖林送回去，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一方天地之人啊。”
“你都明白了吧，小凝……”族长突然转过身看向躲在远处的灵妖部落的少女说道。
“小时候，我的记忆里部落里总有很多的人，他们都是觉醒不了血脉的，阿玲姐姐，小绚妹妹，妖葫弟弟，阿陶哥哥……”妖小凝一个一个细数着他们的名字，最后看着阿公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最后，他们都消失了，你明知道退灵潮一百年才出现一次，却仍然让他们去送死，即使明知道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她似乎在这一瞬间就长大了，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也明白害死他们的正是眼前的这个，自己最亲的亲人。
十四岁的少女，妖小凝却如同一个大人一样，她明白，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和她一起玩。那时候的她无法觉醒，只有那些和她相同境遇的姊妹族人，才陪伴着她，可是却渐渐地都消失在了她的身边……
她没有朋友，因为朋友都消失了。最后剩下只剩她一人，所以她不敢有朋友。
无论是谁，都不会对他或她吐露真心，因为怕看到，看到他她们摸着她的头发说要离开……
“小凝，姊姊要离开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哦。”
“……”最后，她始终没有回来。
“小凝，阿陶哥哥和你玩个游戏，捉迷藏好吗，我藏，你来找我。”
“……”到最后，她也没能找到他。
“小凝姐姐，我就要成为大人了，等我觉醒了妖灵血脉再来保护你，你等我。”
“……”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小不点回来保护她。
她装作不知道，装作忘记，忘记那一个个曾陪在她身边的人，忘记他们永远都回不来了的事实……
可是，真的忘得了吗？
“为什么”像是积压了无数的疑问，无数的悲怆，无数的绝望而累积出来的一句话，从少女的口中吐出。
“为了灵妖部落，为了现在生存在部落里的每一个人，为了你，为了所有人。”
“这种回答，这种答案，就能成为你毫不犹豫牺牲他们的理由吗？”泪水从眼中涌出，妖小凝看着眼前这个徒然变得陌生的人问道。
“牺牲一部分的人，来拯救所有的人，阿公承认，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但只要需要，阿公自己的命也随时可以为了灵妖而牺牲。你要恨，可以恨我，甚至你可以拿起剑为他们报仇，但你要记住，你是灵妖部落的人，你叫做妖小凝。”
这就是回答吗？他明知道她下不去手，也知道她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我明白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去了，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无法依靠的她，还有能去的地方吗？
第六十一章 谋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