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证据！”琥珀哆嗦着从怀中取出张朝南事先准备好的密信，那上面用南清嘉的字迹写着只待寿喜刺杀太子成功之后，希望秦氏可以支持自己成为下一任储君云云，皇帝扫了一眼密信，看到信的最后崇华公主的印信时眉头还是略微皱了一下。
“儿臣从未见过这封信。”南清嘉否认。
秦楚像模像样地起身告罪，“启禀陛下，臣的家族世代不涉党争，只效忠于陛下一人。”
“华卿怎么一言不发？”皇帝突然问起宗正寺卿华士文的意见。
华士文今夜前来完全只是当个看客。他是宗正寺卿，虽说管的是皇族事务可不过就是听着皇帝的旨意办事的人罢了。今夜之事涉及到宗室，哪里有他说话的份，他只不过听听皇帝的判决，可没想到皇帝竟然问起了他的意见。
人证物证俱在，想要脱罪谈何容易。华士文不是太子一党，他没有除掉南清嘉的心思；而且听得出皇帝对南清嘉的维护之意，所以他不咸不淡地说道：“证人之言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至于密信……只要公主解释清楚自然就不能再作为证据使用。”
琥珀叫道：“这封信是公主殿下亲自写好让奴婢送到秦府去的！没有人能伪造公主的印信，皇上明鉴！”
印信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伪造的，赝品即便刻得与真品再像，印出来也总会有不相同之处。琥珀最清楚这封信的来源，这是张朝南让人模仿着南清嘉的笔记写成的信，而她则是盗取公主印信给这封信盖上章的人。
“小九，你的印信平日是谁在保管？”
南清嘉看了一眼身后的碧玺，答案不言而喻。
碧玺跪到一边说道：“回皇上，殿下的印信平日里都是奴婢保管，就放在点幽台的凤鸾殿之中。”
南清嘉知道皇帝这样问的原因，因为她的父皇始终是相信她与此事没有关系的，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证实那枚至关重要的印信并不属于南清嘉，而此时匆匆离开乾元殿的何兴也印证了南清嘉的这种猜想。可是……南清嘉那如同寒冬时屋檐下结出的冰棱一般锋利的目光扫过卑微入尘的琥珀又扫过胸有成竹的张朝南，不对，那枚印信应该就是真的！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说密信上的印信是真的，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欲盖弥彰。该怎么办……南清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孟天冬，后者玩味的笑意愈发深刻。
很快何兴捧着一个玉匣走进了殿中。那是装着印信的匣子，南清嘉倒是很久没有看到过它。
“皇上。”何兴将架子打开递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伸手拿出那枚汉白玉镶金的凤首印信在密信的印信之下重重地又盖上一个印记，两个赤红色的印信除了颜色略有差别之外别无二致，皇帝的眉头紧紧蹙起，看起来这封密信上的印信的的确确就是真的。
张朝南不无得意地说道：“看来陛下已经知道这封信的真伪，崇华公主谋害太子之事已经昭然若揭，臣斗胆敢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公主殿下？”
孟天冬却在此时站起身说道：“陛下，无论印信的真假如何，这封信都不能完全指证公主有罪。印假信假，不可证公主无罪；印真信不一定为真，不可证公主有罪。事关宗室，一切应该再行调查才对，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追究公主殿下是否有罪，而是太子殿下是否能安然度过此劫。”
张朝南的目光中满是凶狠，可惜那对孟天冬是毫无威慑的。他说道：“孟大人不要再继续狡辩，还是认清事实再侃侃而谈得好。”
“够了！”皇帝沉声呵斥一句，“自今日起崇华禁足点幽台直至事情水落石出，朕会选宣王入宫主审此案，华士文与孟天冬陪审。朕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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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人证物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