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真”妙九歌似乎感觉不到其中变化般，依旧云淡风轻，继续说道“不过我应该恭喜陛下”
“哦，妙先生何出此言”穆炙心不解道。
“白王墨玉心中有怨有恨，因为他知道什么是忠孝仁义，面对自己的家破人亡，这种痛苦有怎能轻易化解，如果他可以忘记这些，那就说明他是一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忘怀，陛下敢放心留下他吗？反之，白王墨玉正因为有着忠孝仁义，所以他无法对家族的痛忘怀，但他同样是一个有忠义之心的人，只要自己的心结一解，他自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妙九歌轻声道。
“妙先生此话很触动我的心啊！一个有忠义之心的人，不管他想不想忠君，但至少他有可能改变，可是一个连忠义之心都没有的人，万万留不得”穆炙心听了一席话后，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继续说道“可是如果他还不忠于朕呢？”
“陛下，认为当今朝堂有几个人忠于陛下呢？”妙九歌反问道，寥寥片语再次让穆炙心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沉默了好久，穆炙心忠于开口了。
“对吧，陛下也不确定，人心难测，臣斗胆敢言，满朝有大半朝臣都有着自己的野心，但是他们却不敢有所作为，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皇权之下不缺觊觎者，陛下杀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这些人永远也杀不完，却是他们可以屈服，让他们心中明白皇权是他们一辈子可以看得到却得不到的存在，这才是皇权，让所有人不轨者臣服，而不是杀戮”妙九歌轻声道，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停止下棋，变成了一味的交谈“同样，陛下也可以让白王墨玉屈服，这比杀他更好”
“但如果他有一日终将谋反呢？妙先生是帮朕，还是帮他”穆炙心又一个问题问道。
“陛下可知本朝千禧年间的两位大臣，仟吉和佰言”妙九歌不等陛下回答，自己说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起读书，一起进入仕途，仟吉仕文，佰言闯武，他们一起携手并进，一个成为了当朝宰相，一个是大将军，仟吉称他们俩是高山流水的知己，佰言称彼此是结拜兄弟，每当有一人犯错，另一人便会想法设法的为对方脱罪，即便一起受到牢狱之灾，他们也能在牢狱中喝酒谈人生，陛下认为他们俩关系好吗？”
“那是自然，他们俩的友谊故事朕素有耳闻，也很羡慕”穆炙心说道。
“可是后来，佰言谋反了，二十万大军包围了京都，皇权危在旦夕，这时候仟吉出城了，去找佰言喝酒，佰言自然很高兴，俩人畅饮起来，可是那是瓶毒酒，佰言至死也不相信他的好兄弟会杀他，可是仟吉也喝毒酒而死，仟吉完成了自己以死报国的心，同样也完成了当初俩人同生共死的诺言”说道这里，妙九歌跪在地上，说道“若白王墨玉真有那一天，臣自当已死已报陛下”
“好，妙先生真是一片忠心啊！今日一席话，使我对妙先生的才华有着新的认识，不知道妙先生可愿意入朝为官”穆炙心说道。
“多谢陛下美意，但是臣恐心有余而力不足，臣不愿入朝，只想做一个琴师，忠心于陛下”妙九歌说道。
“好，妙先生有此心便是甚好的，朕不会强求你”穆炙心到也不介意，笑道。
“陛下既然让臣来献曲，那么臣想给陛下献上一曲”妙九歌说道。
“好，妙先生请吧”穆炙心笑道。
寥寥琴声开始在空中回荡，只见妙九歌指尖飞动，一道道悦耳的音符飘荡在空中，连成了一曲撩人心弦的曲声。
时而高声回荡，时而低转委婉，这首曲讲述的是男女恩爱分别的故事，曲风忧伤悲哀，曲声放佛流动在人的心头，一音一符使人眼中真情流露。
“儿女情多，甚千秋万古，不易消磨。自古多情人不在，却话君王无情人，只听闺宫怨。含红泪，颦翠峨，今生今世若无缘，只求他世再相随。一袭红裙舞，一曲殇歌传。黄陵庙，湘水波。记染竹成斑泣舜娥。又岂止虞兮，无可奈何”妙九歌边谈边唱道，弹唱的很忘我，却不知身边的人早已经被触动了心声，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你是谁，是我们家新来的琴师吗？可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记忆中的女子，相貌几十年如初见，从未变过。
“我也没见过小姐，就像小姐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一样”穆炙心脑海中的画面这样的展现，嘴上也在喃喃道。
“这样啊！那我叫白舞淑，你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样我们不就认识了吗？”
“我叫穆炙心”
一袭红裙舞，一曲殇歌传，穆炙心突然想起来了，当日初见她时，他在白府的湖心亭弹琴，而她穿的便是一袭红裙，那一天，也就是今天，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够了”穆炙心突然叫道，吓得旁边的侍奉太监连忙跪下谢罪，妙九歌也不由得停下了琴声。
“摆驾，朕要出宫”
(本章完)
第13章 旧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