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我知道你记挂着莫盟主,但请以我大宋的百姓为重啊!”
林璇是个是非分明的佳女子,小校的话,她懂。纵使自己再记挂丈夫,也不应用千万百姓的生命作赌注。“好,我跟你走。”她不舍,却也无奈。
“夫人大义,那我们即刻向村民们告辞启程。”“嗯。”言罢,林璇抱起婴儿,随小校登上马车。
二人来到农田,几个农民正在牵牛犁地,汗如雨下。小校一眼便认出了干瘦的老者。“老伯!”老者擦擦汗,抬起头:“原来是二位客人。”老者看到了二人身后不远的马车,“怎么,你们要走?”“是啊,莫盟主托我去真定府求援,不敢在此停留,这两日劳烦老伯照顾,他日有缘必定相报!”小校双手一拱,向老者鞠躬行礼。“哪里话来,莫盟主与王都统于我等有恩,这些都是份内之事。”“既然如此,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二人辞别老者,上马车往真定府方向而去。行了不足半日二人离真定渐近,路上行人脚夫商贩也多了起来,都是往真定去的。小校放慢速度,向旁边的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问道:“小兄弟,此处离真定还有多少路程?”“啊,过了前面的青石桥,再行二十里便到了。”“多谢!”又行了一会儿,小校发现前面人头攒动,有往回返者,有停滞不前者。“为何会如此?”小校不禁暗暗纳闷。问旁人,旁人只说城封了,不准人马通过。林璇见车停,也探出头来:“怎么了?”“不知啊,路人说真定城封了。”“真定偌大的府城,怎会无故封闭?”林璇心中的疑团更大了,也更加忐忑不安。“去看看再说。”
二人继续前行,到了真定城下,只见城关宏伟,垣墙不绝,城上哨兵整齐地站成一排。城门口两头威武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耀武扬威,可城门,却是紧闭的。二人走上前去,看到了门上张贴的告示:“今有紧急战况,特昭告过往诸民,两日前契丹犯境边地义盟中贼人奸计,义盟全军覆没,盟主莫青峰力战殉国。为防契丹奸细,特封城半月,以观契丹动向……”一时间,悲愤、震恐、心酸……无数复杂的情感陈杂于林璇心房,她此时方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做悲痛欲绝。此时的她,万念俱灰。
林璇嘴唇颤抖着:“……他……死了……”那不祥的预感终于印证了。“你说过要来寻我,怎么如此不守信用?我……和咱们的孩子该如何是好?你怎忍心抛下我母子二人?”
“莫夫人,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莫要伤了身子。”“我要回去找他!”“夫人不可,边地已被契丹占据,你此时回去是送死!”林璇脸色铁青,“我知道!那我也要寻到我丈夫的尸首!我不可一人苟活!”“等等!”言罢,小校向城头的卫士。“我是王都统的小校,这是莫盟主的妻儿,还望卫士通报一声,当我们入城,我有要事找知府大人。”楼上两个卫士相视许久,其中一个道:“你们稍等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官样男子登上城楼。“你找我何事?”看样子,这位就是知府大人了。“禀大人,莫盟主落难,边地危机,盟主派在下来向大人借兵求援。”小校恭敬地答道。“哎,晚了,莫青峰死了,边地已经失守。”“敢问大人如何知道盟主已死?”“你们不知道么?契丹人砍了莫盟主的脑袋悬挂在关门前,来往于两地的商贩得知消息后传遍了真定府,如今真定已经封城了。”林璇听到此言,一时头晕目眩,昏厥在地不省人事,婴儿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被突来的变故惊呆了。“愣着干什么,快开城门!救人呐!”知府见状,忙派人打开城门将小校和林璇与婴儿接入城中,安置在府衙内。
知府又请来郎中为林璇诊治,郎中将手指搭在林璇脉上,眉头紧皱。“莫夫人如何了?”小校问道。“夫人近日刚刚产下婴儿,又突经变故,没有及时调息,身子本就大损,如今又悲痛过度,脉象非常紊乱,恐怕……”“恐怕什么?”“恐怕在下也无法医治了。”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在下如今只能给夫人开一些补药,其余的便无能为力了……”屋中鸦雀无声。
郎中走后,小校看看昏迷不醒的林璇,又看看那可怜的婴儿,叹道:“可怜的孩子,难道你要成个孤儿吗?”
……
昏迷中的林璇口中常常呼唤着:“莫郎!莫郎!”渐渐的,她的神志也不太清晰了。
这日,小校像往常一样守着林璇,他困意正浓,又听到林璇口中喃喃不绝。小校好奇,侧耳倾听。“可怜的孩子……连名字爹爹都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就走了……爹爹一个人在雪中杀敌……娘抛下了他……是娘的错……就唤你‘独雪怎样……你要向你爹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莫独雪……”小校重复道。
这一夜,月亮如那夜一般明亮,小校走进林璇屋中,发现林璇异常平静,他伸手一探,发现林璇没了气息……“夫人……走好……”小校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莫独雪……”小校看着婴儿,颤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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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章 天涯流落悲亡客 香消玉殒叹佳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