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退五,兵炮双吃。
朴秀恩思索片刻,弃兵保炮,炮三进一。
王野果断吃红棋过河高兵。
至此,王野所执黑棋,士相齐全,尚有可进攻棋子一炮一马一车三卒。而朴秀恩所执红棋,也是士相齐全,可进攻棋子唯有双炮一车两兵。
又下片刻,红黑各兑两兵两卒,王野所执黑棋,除车外,全部过河,再次布局进攻。
朴秀恩,白白有双炮却苦无炮架,局势变得被动。
朴秀恩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每动一子,少则思索五六分钟,多则思索十几二十,这与对面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面男子,从开局时的仓促到中期的不紧不慢,再到现在的随意,看似大部分时间都在被迫防守,但他似乎掌控了全局的节奏,其中一步等得久了,他还抽空去撒了泡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围观群众,眼中局势依旧扑朔迷离,毕竟棋盘上所剩棋子各有一搏之力,但略懂的,装懂的,真懂的,个个默不作声,怕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都会打乱对局者的心神。尤其是几个归属感不强的,反倒在心中默默替朴秀恩操起了心,他们不想见到朴秀恩输给那个桀骜不羁的男子,就算和棋也不行,如果这次朴秀恩没赢,接下来的秦画,那男子岂不是独领风骚?
棋社教室,人山人海,各怀心思,却安静得可怕!
“将军!”
开局三小时后,王野第二次叫将。
朴秀恩黛眉紧皱,苦思好一会,突然说道,“不下了!”朴秀恩一甩手,站了起来。
王野笑了笑,欣赏着站立的朴秀恩,觉得生气的女人还美一些。
一旁徐子陵不解,急忙询问,“朴姑娘,你士相尚全,又有双炮一车,只要运筹得当,拼个和棋是绰绰有余,为何不下?”
朴秀恩嘴角轻蔑,不理徐子陵,盯着屡次偷看的对手,说话清脆动听,“残局马胜炮,又有过河卒,再下也是浪费时间,我认输。”
既然认输了,王野也只好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眼前女子不但长得美,还很可爱。
王野学着电视中古装片里的情节,双手抱拳,“承让了,这局就算和局。朴大小姐两日来与我秦画多位学长车轮苦战,思虑过度,并非最佳状态。这局就定为和局,哪天朴大小姐再次来我秦画游玩,我们再对一局不迟。”王野一口一个我秦画,说得周围不少群众心潮澎湃。
这才是我们秦画的好学生!争光不忘本,有出气,有前途!几位长者默默赞赏。
“这可是你说的?”
朴秀恩小脸微红,竟也认同和局,这女孩子的脸皮还真是嫩。
“嗯,我王野说话算数。”
王野说完,转身欲走。
“慢着!”
朴秀恩出声挽留,看了看周围兴奋异常的观众们,朴秀恩一脸真诚,“我向之前的言语向大家道歉,象棋是华夏千年传承文化,并非是我韩国所有。那天,我对张浩说的话,只是为了激张浩帮我找找对手而已,在此,表示歉意。”
朴秀恩说完,向张浩鞠了下躬。又向四周鞠了两下躬。
张浩一脸委屈,“我说朴大小姐,不带这么坑人的吧,你可知道,你来秦画这么一闹,这两天你浩哥我是吃不下睡不着,估计都瘦了好几斤了。”
朴秀恩看了看张浩,眼里流露着歉意。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朴秀恩眼里的张浩完全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这种人又笨又专一,朴秀很欣赏这样性格的男人。
“呵呵,浩哥,喊你一声哥还不行么?晚上我请客,带上徐社长和所有下过棋的选手,我们好好去吃一顿。”朴秀恩热情地邀请着大家。
张浩摸摸自己的平头,“浩哥晚上吃穷你!”
张浩已笑得合不拢嘴,终于不用给学校丢脸了。朴秀看到张浩的憨笑,也开怀的抿嘴一笑,笑颜如花。
此时,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棋社教室内,掌声如雷。
“和棋好啊,这王野胜而不骄,是个可造之材,红军,去查查哪个班的。”一个老头对着一起出棋社教室的贾院长说道。
贾院长使劲回忆着,终于有了那么点印象,“冯校,那小子好像是我学院的,好像在什么课上见过,哎想不起来了,这么多班级,这么多小兔崽子,谁还记得。”
老头看了看贾院长额头上的皱纹,这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老兄弟,额头上的皱纹比自己多好多,“呵呵,红军,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辛苦干嘛。何不像我一样,做个甩手掌柜。”老头善意地劝着贾院长。
贾红军望了望还没走干净的学生们,他们身上都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他有些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候的艰苦日子,“哎,走不得哦,最近股市有点诡异,大盘指数一路飙升,我担心不久,国内会产生经济泡沫,甚至引发一场金融危机。”
贾院长顿了顿,好像在责备自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叹道,“哎,趁着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再活动活动也乐呵。再说,你是校长,我只是院长,你可以甩手掌柜,没事还拉我开个会,我不行呀,下面一帮子人要带,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来我这打小报告,哎。”贾红军说完,又叹了口气
原来和贾院长走一起的,竟是秦画一把手,冯立宪冯校长。
冯校拍拍贾院长的肩膀,“多注意休息,当年一起的战友也没剩几个了,我可不想退休了孤苦伶仃。”
两位老人背梁笔直,有说有笑地向楼下走去。
第十九章一局成名(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