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能做的了。”
李沧漠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拧巴也实在是矫情，转身往车边走，可姚宝珠却没有动，他疑惑地回过头，见到姚宝珠走到那小土堆的正前方，跪在了炽热的戈壁上。
她双手合十，闭着双眼，神态虔诚，嘴里小声念着什么。
李沧漠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虽然不知道姚宝珠嘴里振振有词念的是什么，但是她的姿态自由一种圣神，在这荒凉之境，让人心生敬畏。
过了好一会儿姚宝珠才念完，她睁开眼，对李沧漠招招手，李沧漠赶紧跑过去，扶着姚宝珠站起来。
腿都跪麻了。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李沧漠问。
“往生咒啊。”
“你不是说死了就死了吗？”
“是啊，死了就死了呗，活着的东西都是要死的，没什么好执着的。”
“那你还给它念往生咒？”
“我不再乎，可是你在乎啊。”姚宝珠无奈地笑了笑，神情温和地看着李沧漠，像是在看着一个孩子，她语气温柔地说：“最后一句给你念吧，念完我们就跟它告别，上路了。”
李沧漠按照姚宝珠说的，取下自己手腕上的转运珠放在土堆上，语气郑重又虔诚地说：“死狗……愿你早日脱离苦难，福缘转生。”
念完这一句，李沧漠才有一种放松的感觉，那种未完成之感终于彻底消失。
他感激地看一眼姚宝珠道：“谢谢你。”
姚宝珠摇摇头道：“我懂。”
“懂什么？”
“懂那种对世界无能为力，所以渴望竭尽所能做点什么的感觉。”
李沧漠只觉得心上被人戳了一下，姚宝珠一句话就无比准确地说出他的状态来，这个女人真奇怪，看起来冷漠残酷，无动于衷。可一个对他人真的冷漠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细腻的察觉别人的感情呢？
“走吧。”姚宝珠转身往车便走，李沧漠也赶紧跟了上去。
姚宝珠从后备箱拿出一大桶水来，招招手叫李沧漠过去，然后便给他冲手。
他手上都是血，李沧漠一边洗手一边打量着姚宝珠，问：“你还信佛啊？”
“我只相信科学。”姚宝珠毫不犹豫地说：“那些没有证据的事情，我都持怀疑态度。”
“那你哪里知道的往生咒，那么复杂，叽里呱啦的，亏你也能背下来。”
“我急性好啊，听过好几遍所以就背下来了，想忘都忘不掉。”
这么强？
李沧漠有些惊讶，听几遍就能背下来，想忘都忘不掉，这种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
姚宝珠似乎对李沧漠没有那么防备了，一边帮他冲着手，一边随意地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信，应该说我对这些事情信又不信，叫做……薛定谔的迷信。”
“什么意思？”
“就是在见证奇迹出现之前，我对这件事情同时存在两种态度，同时信，也同时不信，只有当奇迹真的发生，我真的看到了命运存在的证据，感受到了神，观测到了之后，这同时信又不信的态度才会坍缩成唯一的一种信或者不信的状态。”
李沧漠噎了噎，他只知道姚宝珠说了很多话，每句话单独听好像头听得懂，放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无奈地撇撇嘴，问：“我知道你是小仙女，可你能说句人话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到底信不信？”
姚宝珠被李沧漠逗笑起来，摇摇头，把水桶又放回去，里面只剩小半桶水了。
“人话就是爱信不信！走吧，继续赶路了。”
“可以，很稳。”
两人上了车，继续往若羌走，虽然浪费了点时间，但是这个小插曲，却让李沧漠对姚宝珠这个女人的了解更加深入了一点。
他了解到，姚宝珠真的是一个复杂的女人，很难懂。
“对不起啊，把你的车子弄脏了。”
车上还是有点血迹，也不好擦，想到姚宝珠那么宝贝这个车子，李沧漠估摸着她要难受。
“没事儿，这车的主人也爱狗，我觉得他知道会很高兴的。”
李沧漠皱眉，这车还真不是她的啊？难道是哪个男人的？前男友？现男友？
“这车的主人是谁？”李沧漠忍不住问。
“我哥。”姚宝珠回答。
李沧漠还是有些担心，又问：“什么哥哥？干哥哥？亲哥哥？”
“当然是亲哥哥，我才不认什么干哥哥、干爹干妈的。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要到处认亲，很缺亲戚吗？”
李沧漠笑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哥也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啊。”
李沧漠想，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大尤物妹妹，那绝对不能让她自己到处乱跑，多危险啊，被外面的野男人惦记可怎么办。
“他是个自由主义者，对我那是大爱无疆，很放养的。”
“可以啊，我喜欢自由主义者，有机会认识下。”
“那怕是没机会了。”
“哦？不愿意让我见你哥？怕你哥不喜欢我？怕他不同意我们俩的事儿？”
姚宝珠笑起来，这个李沧漠，果然正经不了两句话就要开始不正经。
她挑挑眉道：“你不会想见到他的，相信我。”
“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姚宝珠语气平静地说。
沉醉】0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