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开了然一笑,再坐下时,看柯七律的眼神就又多了份儿佩服。
能让白三哥替喝酒的女人,除了她,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沈开好奇得很,之前也没听说有这么号人物,应该是白桑从中国带回来的。
“三哥,您去中国那么久,可把我们想死了。”
“是啊三哥,您不在缅甸坐镇,我们带货都心神不宁的。上个月还有当地的混子想黑吃黑,林哥不在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找谁去。”
陈初九话音刚落,沈开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这傻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林的死在白桑这儿是个禁忌,谁提谁倒霉。
果然,白桑的脸蓦地沉了下来,吓得陈初九手心都冒汗。
“连黑吃黑都搞不定,也不怕丢我白桑的人?”
沈开听出他语气不善,连忙在桌底下踹了陈初九一脚,冲他做口型,倒酒,倒酒。
还好他反应够快,立刻连罚三杯向白桑道歉,沈开怕白桑真动气,眼珠一转,立刻将话题引到了柯七律身上。
“该怎么称呼这位神仙姐姐呢?”他哈着腰给柯七律敬酒,“白三哥,您好歹也给弟兄们介绍介绍吧,可把我们好奇死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人连声附和,就把陈初九那茬给岔了过去。白桑今天带柯七律来,也没打算让她认识什么人,就是单纯想带她出来透透气,顺便见一见自己手底下的人,以后经常见面,也不至于太过生疏。
白桑没搭话,倒是柯七律先开了口。
“柯七律,柯是左边木右边可以的可,七律……”
“叫她小七就可以了。”白桑忽然打断她,夹了一只鲜虾放在她盘中,“在缅甸,就入乡随俗,不带姓。”
沈开听得仔细,默默记下,咧嘴笑了笑:“行,三哥让怎么叫,我们就怎么叫。”
一顿饭吃了很久,倒不是柯七律胃口好,而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聊,没几个人动筷子的。她从这些人的谈话中了解到许多情况,白桑在缅甸的势力范围很大,几乎覆盖了大半儿的城区,同时也在泰国和老挝有据点。他们口中提到的“货”,柯七律猜测应该是毒|品,但也不排除是别的东西,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是活体器官就好。她默默动着筷子,心神却全放在他们的对话上,所以也没吃出菜的味道有多好。那个特别活泛的,她印象颇深,叫沈开,听口音应该是中国北方城市的人,似乎很受白桑重视。
饭局进行了大约三个多小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白桑起身,举着酒杯扫视一圈,淡声说:“各位辛苦了,这批货脱手后,人人有份。今晚的账算我头上,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他睨了眼沈开,皮笑肉不笑,“有人不是惦记着那几个俄罗斯妞儿吗?就怕他一晚上吃不消那么多。”
众人一听,哄笑起来,沈开打着哈哈使劲搓着脸:“哎哟三哥,别介啊,我就那么一说,您这把我说得多尴尬……那什么,俄罗斯妞儿在哪呢?”
白桑终是被他逗笑了,手指冲他不怀好意地点了点,便带着柯七律离开。
白桑酒量不好。
几年前他也是很能喝的,道上都称他千杯不倒,但有一回喝的酒太烈太猛,喝成了胃出血,从此以后他就很少再碰酒了。
阿辉在前面开着车,车内空调的风吹得白桑头疼,他随手降下了车窗玻璃,阿辉眼疾手快地在同时关了空调。
“见了那些人,有什么感想?”他微微侧目,带着醉意的眸子瞧向正襟危坐的柯七律。
“挺好的。”她点头,“比之前你给我形容的要好。”
“那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
“嗯,知道。”柯七律并不掩饰,“送货的呗。”
白桑“噗嗤”一声笑了,两指捏着太阳穴直摇头:“那你说说,送的什么货。”
“建材?药品?难道还是水果?”
“都不是。”他浅浅眯眸,一字一字地轻吐出口,“毒品。”
阿辉猛地一个刹车,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后视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告诉她真相。
“把车开稳了,听得懂吗?”
阿辉眉头紧锁,“嗯”了声,重新将车发动。
“我如果说我不仅在贩毒,还贩别的,你怕吗?”
柯七律不由得攥紧双手,在他逐渐锐利的目光下,摇摇头:“不怕。”
“为什么?”
她缓缓侧目,深呼吸后目光一片宁静。
“你不是说,我们很相爱吗?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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