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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芙蓉往事[2/2页]

青天骄云 黄小蕾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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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甜蜜久久无法自拔,恰恰此时木郎取来一碗中药,笑盈盈地递到她面前,说是补身子的,她不疑有他一边喝着一边欣喜地与他说起自己适才的梦境,木郎也是微笑含情地听她说着,只觉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自己的肚子也是有些痛意,她紧抓着木郎的衣袖,痛苦地呼救,“木郎,我好痛。”
      木郎狠狠地挥开她紧抓的手,不顾她的唤声,毅然决然地离去,仿佛适才还在对她温言细语的男子并不为同一人一般。
      那记忆中最后的容颜,回忆里已淡去,只是那痛入骨髓的悲痛还是刻骨铭心。
      她以为这是一场梦,痛极昏眩醒来后却是那寺庙的主持在她身畔陪着。
      “木郎呢?”她强忍眸中的泪水问道。
      “木施主已离开本寺,姑娘你适才误食麝香流产,大夫吩咐了,情绪还请勿太过激动。”主持虽对她有些同情,但这同情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待她好。
      “流产?”聂芙蓉呆愣地重复,想起他拿到她面前那碗补药,原来甜言蜜语只为了她喝下这碗蚀骨毒药,她疯狂地大笑,状似疯癫的模样大喊,“好啊,你说永不相负全是骗我的谎言!我真傻!竟相信能和你一起白发到老!”
      手掌中被他狠狠拂去时后留下的血痕历历在目,似是在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境。
      主持见她这般,想要驱逐她出寺的话语也说不出口,默然叹息,便出了房间,由她一人静静。她想过上吊自尽,但那强烈的求生让她在绳索使她无法呼吸时踢翻了凳子,引来和尚施救,但这一次的自杀让主持将她驱之门外,佛门之地怎可允许杀戮?
      她想过回到自己的家中,守门的不敢拦,却是被自己的亲爹用扫帚亲手赶出了门,她记忆犹新她爹当时的那句话,‘即是断绝关系的狗前来摇尾乞讨,那便只配用扫帚驱赶!
      为得求一碗饭饱肚,她将自己卖身于勾栏院中,本出身于大家,也算是貌美肤白,很快便成了勾栏院的头牌,尽管从事的是男人的买卖,她的内心依旧对男子恨之入骨。
      直到有一日,有位贵客来到勾栏院,说是要挑选几名合适的婢女。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挑选婢女怎么到勾栏院来挑,不过是图她出手阔绰,才不问所以然。
      那贵客一眼便相中了她,只因她眼中的恨意。
      贵客教会了她许多本领,技巧,还有武功,后来她才知道她便是五毒教的教主,然后她便慢慢从她身边的婢女成了聂五娘、聂四娘乃至今日的聂三娘。
      聂三娘说罢,她与王施也是陷入久久的沉默中。
      “世上的男子都是这般绝情又自私……”王施幽幽地低叹口气,“如师傅您的爹爹,如您的木郎,还有施儿的爹爹,想来都是此中翘楚了。”
      “呵。”聂三娘不屑地低嘲一声,“难道你以为你的那个心郎便是什么好苗子?若不是你的摄魂眼迷住了他,你以为他真的就会全心全意对你?这种男子为师在勾栏院见得多了,表面上对你信誓旦旦,实际他跟你说的话对家中的娇妻也是这般无二。男人嘛,全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对待他们,只能用来练功,付诸真心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是,施儿知道。”王施乖顺应着,遂而疑惑道,“师傅,您学成武功后有回去报仇么?”
      “自是有的。”
      生她养她十六载,此乃恩情;对于落难的她视若无睹,此乃绝情。
      曾给过她承诺和一段美好时光,此乃幸福;最后一碗麝香和决然离去,此乃背弃。
      在她中麝香后流产请大夫医治,此乃同情;她意图自杀被驱出寺庙,此乃人之常情。
      聂三娘回忆起后来的那段岁月,絮絮道来。
      还是聂芙蓉的她,跟着当时的五毒教教主勤练武功,因着她本就是勾栏院出来的姑娘,对于这双修法子接受得当比其他女子来得更快,她报仇心切,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学会本事,一个口吸收得慢,她甚至用上自己的嘴巴以此来采集更多的阳气。
      她声音本也算是娇柔动听,生生被自己弄成了这尖锐刺耳的沙哑声,半年后她蒙面潜入她原本的居所聂府,在那本属于自己却已是尘封的房子里暗自伤神的时候,被下人发现,惊动了聂老爷。
      聂老爷赶到的时候,地上偏地都是自家侍卫的尸体,血肉模糊,女子的衣衫上也是被血溅了满身,白色的衣衫鲜红色的血迹,就如雪山上的腊梅,灿烂无比。
      “女侠……若是劫财……开个价……”聂老爷吓得跌坐在地,双手不断往后爬着,想要远离这可怕的女子。
      “聂老爷,这房间积满灰尘,是谁的房间啊?”她淡淡开口,声音沙哑。
      “这这,女侠……的忘记了,就是今年过年时候,风……风水大师说过此屋不宜动土,这才……才一直保存至今……”聂老爷看了又看,记忆中晃过一人影子,他续道,“的想……想起来了,这是的孽女的房间……”
      “哦?如何孽呢?”在她心中其实仍存一分善念,若是他说起这房间是有一丝后悔有一丝挂念她之意,她饶他一命又何妨?
      “那种……那种猪狗不如的孽障别提了,白白浪费了聂家这些年的米饭。”聂老爷见她不似动手之意,稍稍定了心,“女侠……女侠可是看中了这房间的摆设?尽管取去……”
      “呵,我看中的只怕你不肯给。”最后善念在她脑海中荡然无存,感觉扯着她挣扎的那根弦断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如蝼蚁在地上跪爬着的男子,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十六年的父亲一般。
      “女侠尽管说,只要的能做到,无所不从!”他磕头如捣蒜。
      她手起剑落,一剑穿喉,扯下自己的面纱,面对他惊慌愕然的眼神,大笑道:“我看中的是这聂家全部人的性命。”
      你给得起。
      她生平最厌恶白色,这夜特地一身素白,除了对往事的祭奠后,也算是对过去的自己作个告别。
      如阎罗地狱一般,聂家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翌日夜里,当地最旺香火的寺庙主持被发现死于床畔。
      意外的,主持却是含笑阖眼,全无被杀害的半分惊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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