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呼延莫逃走了,鲜卑重骑兵自知追不上,便舍了他,向混战中那一千五百骑杀来。呼延莫本部跑的容易,混战中的骑兵就遭殃了,至于步兵,呼延莫根本没把他们当自己人。
逃命中的呼延莫还在困惑懊恼,心中多有不甘,突然眼前冲来一哨骑兵,直奔他杀来。为首的那员骑将甚是勇猛,胯下神驹快如闪电,手中长槊势如游龙,正是段文鸯。呼延莫手下十几个亲兵围上去,却丝毫无法迟滞段文鸯,只见他左扎右挑,几无一合之将。
呼延莫稍一走神的工夫,段文鸯的长槊就奔他心窝而来,幸亏他也是疆场老将,用尽全力侧身一闪,勉强躲了过去。槊尖与铁甲间迸出一阵火花,段文鸯见未刺中,手腕一抖变刺为扫,只听“啪!”的一声,正打在呼延莫腰窝上,将他打飞下马。
段文鸯并未罢休,抬头看见一棵巨树,纵马上前一跃而起,胯下神骏像猛虎般在树上一扑一踏,返身调转了方向,又直奔呼延莫而来。
“真神人也!吾命休矣!”呼延莫暗想道,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谁知段文鸯根本没搭理呼延莫,而是收了长槊,腾出手来牵起无人的坐骑,在亲兵的护卫下返回本阵了。
“敌将竟懒得杀我??”呼延莫大难不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喜是怒。
一场激战结束,段文鸯大胜,呼延莫光骑兵就损失了五百多人,除了他自己外,那些打落下马的一个都没跑掉。骑兵逃走后,残存的步卒立刻投降了,而段文鸯损失不到三百骑,还有不少只是轻伤而已。
温峤没有参加战斗,而是跟后军待在一起,焦急的等待消息。温峤对段文鸯的威名早有耳闻,但在他看来,两军实力相当,免不了还是略有担心。
不一会儿,哨骑就带回了前线捷报,温峤吃了一惊,抬头望了望太阳,不过半个时辰而已!“段文鸯真乃悍将!”温峤暗赞道,他还在构思夸赞之词,段文鸯就一脸兴奋的回来了。
不等温峤开口,段文鸯就远远嚷嚷道,“贤弟!看我带回了什么?”
温峤定睛一看,瞅见了段文鸯手中牵着的神骏,方才的说辞顷刻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打心眼里感到高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来到近前,段文鸯一把将缰绳扔给温峤,说道:“怎么样?这马够得上咱俩这交情吧!”
温峤仔细端详,只见这匹马浑身乌黑发亮,宽口大鼻,四蹄健硕,此时还略显不安。温峤伸手安抚了一会儿,马儿渐渐平静下来,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漂亮极了!
“真是匹良驹!却之不恭,多谢段兄!”温峤不客气地说道,忍不住骑上去跑了一阵,越看越喜欢。如果说刚开始和段文鸯接触时,温峤还有点私心,那么此时此刻,一切都分不清真假了。
段文鸯满意的点点头,也越看越喜欢,兴奋劲一过,不由自主的有点眼红了。段文鸯突然有点后悔了,这回轮到他缠着温峤了,又是一路嘻嘻哈哈。
《晋书刘琨传》:“是时西都不守,元帝称制江左,琨乃令长史温峤劝进,于是河朔征镇夷夏一百八十人连名上表。”
第四回(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