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子清,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何浩然失态地抓住我的手,我用力一抽,退后两步。
“我不会告诉你,不是我还对你还有什么感情,只是我不想因为这些往事让你沉浸在痛苦之中,尤其这些痛苦还是事关我的,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挂,即使是痛苦。”我用尽全身力气地低吼着,好似所有的委屈都用上心头,“何浩然,惟愿今生今世没有遇见过你,爱上过你。”
说出这些话后,我内心有一片空白的苍凉感,像是秋收后的一次霜降,整个原野上留下些残根断枝上,渡着密密实实的白色晶状体,有种空旷的凄凉。如今一吐心中之块垒,以往需要遮掩的痛苦散尽大半,我想我会生活的更加释然。
如果有人说,你是圣母吗?如此往事,怎能说搁得下就搁得下!不,我只是个凡人,正是因为是一个凡人,才会权衡利弊,懂的怎样的生活才是最优的抉择。
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一种消耗,它就像最炙热的火焰,燃烧着你的激情。而恨一个人是堕落,它将你所有正面的情感都同化掉,留下阴暗的哀怨的恨意,与整个世界对抗,从而你偏激、怨怼、暴虐。呵,这只不过是换种方式记住对方,以最惨烈的方式毁掉自己惩罚自己而已。这种与爱相同的激烈的情感,我无福消受。
“子清……”何浩然还准备说什么。
这时一阵电话铃想起,打断了他未尽的话意,我一看是陈子昂的,想来留给我们最后的时间到了。
“我要走了。”
“子清!哦,子清!我的子清。”何浩然像吟着一首最哀伤的情诗,叹道,“求求你,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求求你。”
“你猜得到我的回答,为何还要提这种要求?让我们给彼此留点尊严,以最体面的方式告别吧!”说毕,我便转身离去。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泪划过脸颊,洒落在空气中,无人知晓。
当恨不敢恨之时,惟求忘记,从此山高水长,各不相干。
庆幸回去之时,陈子昂对机场之事只字未提,只是讲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见我神态敷衍,觉得甚是无趣,便戴上眼罩歪到另一边睡了。
我的思绪却烦乱如麻,脑中全是何浩然的影子,一会儿是高中时代,青春懵懂,爱的战战兢兢;一会儿是在y市重逢之际,彼此试探,有过顾虑,想要相守到老却终究败给了现实;一会儿我好似变成了他口中的执念,看着他虽然陪伴在王芷之的身边,但是心心念念的却是一个我,一个人内心的不忠实,加剧了王芷之的怨怼暴戾,他的阴郁痛苦,从此两个人都生活在了地狱里。
何浩然!
何浩然!
既然无缘相守,为何你要再次出现?出现就算了,为何还要说爱我?说爱我也可以,为何要过的那般狼狈?你是了解我的,明知你的狼狈会让我产生许些不合时宜的同情,这些同情恰好会滋生更不合时宜的情感,你就是你的目的所在吗?不,你不会如愿!如果我真的还可以拥有爱情,那我的爱情已经给了别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一个人的影子,那人风华无双,宛若君子。
恍惚之间,我来到了一个老地方。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梦境(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