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工,倒倒卖卖经过商,也在农村被临时聘用,当过老师,但是也许是因为他生性拘谨,不善言谈,人际交往更是青涩如同孩童;也许是因为他生不逢时,天不在时,地不有利,人生种种机遇坎坷不平;也许是如同他自己所说:祖坟里没埋进去富贵命,总之,谁知道呢?曾经胸怀雄心壮志的他,信誓旦旦地说着,如若不能锦衣归乡,宁愿在异乡草革裹尸,魂无所依,愿遭伶仃飘荡之苦。但在经受过种种碰壁之苦后,他亲手撕碎了自己的诺言,拖得满心的厌世之心,惨淡地回归故里,秉承‘父业,成为一个不太纯粹的农民。为何说他不太纯粹呢?别人家的种地是职业,我们家的种地是副业,而他无休止的颓废之气才是重点。他将自己失落的心灵放纵于烟酒之中,终日紧闭门窗,在屋内腾云驾雾醉生梦死。周围人试着前去劝说,可无一不是灰头土脸无功而返,别人问来访者到底经历了什么,大多人却是不愿提及,只是摇摇头说,‘读书读傻了,读书读傻了……。只有一个近亲,稍微透漏了一下,大抵意思是:他觉得比不上自己的人,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劝说别人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什么不好,至少在有限的生命之内,领悟到了许多难以向外人描述的人生真谛,比起那些看似平顺稳妥,实则生活如同嚼蜡的庸人相比,他实在幸福太多!何为人?生而为人,该如何自处,才能不枉费造物主的深意?如果真如同这些不知深浅,唐突来劝说他人,借此宣传自己自以为正确的生活之道,来彰显自己智慧的庸人,枉为人!还不如直接生为一棵树,一株野草来的清静。”
“阿呆的父亲……”我叹了口气,斟酌片刻,谨慎地说,“阿呆的父亲说话一向这么犀利吗?”
“据说病中时,他的话语虽多,但句句没有一丝纰漏,即使你不爱听,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无可挑剔,这大概就是你所谓的犀利吧!但平日里,他大多是沉默的,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一旁,有时看着天空,有时盯着蚁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吴致远的目光沉静如水般地望向远方,透着一股浓郁的哀伤;语调悠远绵长,承载着许多幽幽的惆怅。
“病中?”我听到了这句话的重点,难道他是?我不由地问道。
“是的,你猜的没错,他有精神类疾病。后来,我读过许多相关书籍,针对他的症状猜想,他应该属抑郁症范畴,这样是不是比神经病好听一点了?如果当时有人能够懂的这些,或者他家祖上略有薄产,能够去大城市去诊断清楚,他们家也不至于一直被人轻视小看了那么久。你知道别人背着他们家人叫阿呆的父亲什么吗?疯子!疯子!疯子!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词汇,简直涵盖了人类史上对一个人所有的恶意。‘他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个疯子?,‘他的话你还信,真是可笑!,‘如果是个女人还好,疯子还可以多卖点钱,为什么是个男人?一个男疯子能有什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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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往事(上)[2/2页]